“听着,你们俩合计合计还有什麽招数。”
雷布思和坦普勒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一两个小时之后回来。”法梅尔四下打量了一番,好像突然迷路了一样,“走的时候锁好门。”他一边说,一边挥了一下手,走了。房间里一片沉寂。
“必须锁好门,”雷布思说,“以防有人偷走他那个难喝得要命的咖啡的制作秘方。”
“事实上,咖啡最近已经好起来了。”
“也许你的味蕾已经坏掉了。那麽,总督察大人……”雷布思转过椅子,面对着她,“有什麽想法说出来合计一下吧?”
她笑起来:“他觉得他无计可施了。”
“他这是去挨骂的吗?”
“很有可能。”
“那麽就要靠我们俩去救他了?”
“我不觉得我们能凑成活力二人组,你说呢?”
“不行。”
“然后你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好了,只要别让平民在交叉火力中受伤就行。”
雷布思想到了萨米,也想到了坎迪斯。“问题是,”他说,“他们总是会受伤。”
她看着他。“你还好吗?”
“老样子。”
“那麽糟糕?”
“这得由我来决定。”
“但是林兹的案子已经结掉了吧?”
雷布思摇摇头。“有那麽一线可能,他和泰尔福特有关联。”
“你仍然相信泰尔福特是肇事逃逸案的背后主使?”
“不是泰尔福特就是卡弗蒂。”
“卡弗蒂?”
“栽赃给泰尔福特,就好像有人想把松本的案子栽赃给我一样。”
“你知道这事儿还没完全了结吧?”
他看看她:“内部调查?穿胶底鞋的那帮人
“什麽派对?”
“我脑子里的那个。这个派对永远不停。”雷布思俯身越过办公桌,接起电话:“他不在。要不要我留个信给他?我是雷布思警督。”顿了顿,他看向吉尔·坦普勒,“是的,我在办这个案子。”他找来纸和笔,开始记录,“嗯,我明白了。是,听起来像是这样。他回来后我会告诉他的。”他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吉尔的眼睛,然后说出了点睛之笔,“你刚刚说死了几个人?”
只有一个。另一个抱着一条勉强还连在肩膀上的胳膊,从现场逃跑了。晚些时候他出现在本地医院,需要立即动手术,并且大量输血。
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是在爱丁堡,而是佩斯利,泰尔福特的家乡,那座仍然被他控制着的小城。四个人,穿着工作装,扮成修路工程队,但原来应该拿镐和铲子的手里拿着的是大砍刀和大口径左轮手枪。他们把两个人撵到住宅区里。那里有小孩在骑三轮车,或者在街边踢球。女人们从窗口探身,成年男人跃跃欲试地想揍别人。一把大砍刀举过头顶,用力劈下。受伤的人夺路狂奔。他的朋友试图跃过篱笆,但身手不够敏捷。再跳高三英尺也许就能逃命,结果他的一根脚指头挂在了篱笆上,摔倒了。他还想试着爬起来,枪口已经顶在了后脑勺上。两发子弹,一小摊鲜血和脑浆。孩子们都不玩了,女人们尖叫着要他们快跑。但那两发子弹已经达到了某种目标。那四个人转过身,疾走过街道,上了等候在路边的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