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电信提供的清单。清单列得极为详细。很多电话是打给林兹的律师的,两三个打给本市的一家出租车公司。雷布思试了其中的两个号码,发现都接到了慈善团体办公室,林兹可能是打电话过去辞职的。有两三个号码吸引了他的注意:罗森伯格旅馆——通话时间四分锺,爱丁堡大学——二十六分锺。罗森伯格旅馆意味着赖维。雷布思知道赖维和林兹谈过话,林兹自己也承认过。跟他谈话和被他当面质问是同一回事,但打电话到他的旅馆则是另一回事。
爱丁堡大学的那个号码接到了学校的总机。他要求转接到林兹过去任教的部门。秘书很乐于帮助他,她在那里已经工作了二十多年,很快就要退休了。是的,她记得林兹教授,但他最近没有跟系里联系过。
“每一个打到这里的电话我都会知道。”
“但是他有没有可能直拨某位老师的分机号码?”雷布思提出。
“没有人提起过跟他通电话的事。教授当年工作时的同事都已经不在这儿了。”
“他没有和系里保持联系?”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他联系过了,警督,年头多到我都记不清了……”
那麽,他跟谁讲话讲了二十多分锺?雷布思对秘书表示感谢,挂上了电话。他又查看了其他号码:两家饭店、一家酒庄,还有一个本地电台的号码。雷布思向电台的接线员解释了他的目的,她说她会尽力帮忙。然后他又打到那两家饭店,询问林兹是否作过预约。
不到半个小时,各方面都开始回电。第一家饭店:预约过一次晚餐,一位客人。广播电台:他们请林兹上一个节目,他回答说要考虑一下,之后又打回去拒绝了。第二家饭店:预约了午餐,两位客人。
“两位?”
“林兹先生和另一位客人。”
“知不知道那‘另一位客人’是谁?”
“一位先生,我记得是上了点年纪的……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他有没有拄拐杖?”
“我希望可以帮到您,但是我们饭店在午餐时间真的非常忙乱。”
“但是你记得林兹?”
“林兹先生是常客……以前是常客。”
“他一般是独自进餐,还是跟别人一起?”
“绝大多数时间是一个人。他似乎也不介意,会带本书来看。”
“你能不能记起任何跟他一起吃饭的其他人?”
“我记得有一位年轻女士……可能是他女儿吧?或者孙女?”
“你所说的‘年轻’是指……”
“比他年轻。”对方顿了一下,“可能年轻很多。”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我真的不记得了。”对方显得失去耐心了。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先生。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这位女士,除了那次之外还出现过吗?”
“对不起,警督,厨房在找我了。”
“好吧,如果你能再想起些什麽事……”
“当然。再见。”
雷布思放下电话,写了些笔记。只剩下一个号码了。他拨过去,等着应答。
“喂?”声音听起来凶巴巴的。
“你是谁?”
“我是麦尔基。你他妈的是谁?”背景里有个声音在说:“汤米说那台新机器一塌糊涂。”雷布思挂掉了电话,他的手在颤抖。那台新机器……汤米·泰尔福特坐在游戏厅的摩托车上。他记得那个团伙的集体照——麦尔基·乔丹,气球一样的脸孔上长着一个小鼻子和一对小眼睛。约瑟夫·林兹跟泰尔福特的一个手下通过电话?打到泰尔福特的办公室?雷布思找出了霍根的手机号码。
“鲍比,”他说,“如果你在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