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针管从黑暗中走来。
明台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上下一片血渍。
朱徽茵走进来,用手探了探明台的鼻息,扶着明台坐起来,替昏迷不醒的明台打了一针。待他微微呻吟了一声有了反应后,朱徽茵才转身离去。
黑暗的走廊上,灯泡又亮了,灯光惨白惨白的瘆人。朱徽茵往外走,和检查完电路正在往回走的特务打了个照面。
“朱小姐,您怎么来了?”特务好奇地问。
“刚截获了一条密电码,我来找汪处长。”
“汪处出去了,好像是去政府办公厅。”
“我马上去给她打电话。”
特务一转身,朱徽茵又折回来:“知道汪处去找谁吗?”
“除了明长官还能是谁?”
“明先生不是暂停一切职务了吗?”
“私事吧,谁知道呢?”
突然,几个特务荷枪实弹地冲进来,朱徽茵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梁仲春走进来,二话不说便吩咐道:“把犯人明台带走!”
特务和朱徽茵都慌了神,特务阻止:“梁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梁仲春一巴掌打翻在地。
朱徽茵护着特务,质问道:“梁先生,这个犯人是汪处长正在审讯的要犯!”
梁仲春不冷不热地说道:“是她小叔子吧?她审了三天三夜了,有结果吗?”
“有没有结果,都必须等汪处……”话音未落,梁仲春拔出手枪,指向朱徽茵。
“我现在就要人!”
走廊上顿时剑拔弩张。
阿诚换了件衣服,配好枪,从套房里走出来。看到阿诚出来,苏太太迎了上去:“我会一直陪着明董事长的。”
“您费心了。”
“你放心。”
阿诚看看手表,已是夜里11点:“走了。”
苏太太叮嘱道:“阿诚,天黑仔细看路。”
阿诚点点头,言简意赅:“有数。”走出了诊所。
警灯闪烁,摩托车轰鸣声一片。
梁仲春站在院子中央,指挥特务们执行紧急行动,处决一批抗日分子。特务们两个架一个,拖着遍体鳞伤的“死囚”上囚车。
气息奄奄的明台也在其列。
朱徽茵从西花棚大楼里追出来:“梁处,梁处,你听我说。”
梁仲春看着她,道:“我在执行特高课的制裁令,枪决一批共党分子。”
“明台不是共产党。”
“不是吗?我看他就是。”
“他是军统局的人,汪处长说……”
“汪处长,汪处长,这76号发号施令的难道只有一个汪曼春?!我告诉你,我在执行公务,谁再敢阻扰,军法从事!”说完,对众人手一挥,“上车!走!”
摩托车在一片轰鸣中开道,囚车扬长而去。
梁仲春坐车离开西花棚大院。
朱徽茵下意识看看手表,心中一阵紧张。
阿诚的车狂奔在街上。
一辆殡葬车也在另一条街道上疾驰着,黎叔和程锦云装扮成狱医坐在车里,车上还有两名行动员,几人做着一切战斗准备。车厢内,一片安静。黎叔心想着:“儿子,爸爸一定救你出来!你要挺住!”此时的程锦云也比任何行动都要紧张,深深呼吸着,一深一浅地吞吐着。黎叔看着她说道:“放松,我们一定会成功,明台等着你呢。”
程锦云点点头。
上海饭店门口,汪曼春踉跄地搀扶着明楼走了进去。这时的明楼全无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气质,颓然地倒在沙发上。
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明楼和汪曼春站在露台上俯看着万家灯火,汪曼春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