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一时有些茫然,不到万不得己,他是很忌讳用手去碰尸体的,无奈之下,只好破戒,他往自己手上吐了三口唾沫,用鬼头刀压住那尸体胳膊,伸出手指瓣开了死者的手掌,一只黄澄澄的金蝉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
铁观音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几天以来难得的喜色,他搓了搓双手,弯下腰刚要探指去捡,那死尸的手掌忽地又攥了起来,吓得铁观音撇下鬼头刀,转身起脚就跳出了石坑。
铁观音站在石坑边,两腿哆嗦,惊出了一身得冷汗,虽说自己下了多年的墓,连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厉鬼,也从未俱怕过,但这里毕竟不是墓葬,也没有棺材,让他很难把这具上百年了还未风干水分的湿尸,和墓室里的厉鬼等同起来。
既然此人当年已拿得宝贝,并出了墓穴,鬼门关都过了,为何会死在这里?
是饿死渴死,还是被人追杀?或者中了巴方子的蛊毒而死?
巴方子带着巴国半壁江山的奇珍异宝,这位为何才带出一只小小的金蝉?
难道一百年前,巴方子和他的亲随还活着?此人顺手只牵了一个羊出来,还未落地,就遭到了巴方子他们的暗算。
白毛老猴王为何不偏不斜,把鬼头刀正好扔到了这个坑里?它指点的这个洞,是让我铁观音去送死,还是让我去发财?
铁观音到底是铁观音,恐惧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脚下只是死了上百年的湿尸而已,其关节活动自如,手掌反弹回去也属正常现象,没什么可怕的,就是这具干瘪了的湿尸借尸还魂,诈尸了又有何惧?
他跳下石坑,再次瓣开了那湿尸的手掌,把金蝉拿了,也不细看,随手装进了贴身的口袋,把那湿尸往旁边挪了挪,在洞口跟前蹲了下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白毛老猴王鬼使神差的指点,也许是命中注定,前车之鉴的湿尸就在眼前,脚下既是通往巴方子天绝地宫的密洞,自己还犹豫什么?
不知道本家侄儿和黄老道走出那迷魂阵了没有,反正他的运气比他们俩个要好。
铁观音脱下一件外套,搭在了石坑边缘显眼的地方,如果本家侄儿和黄老道无功而返,一路找寻过来,这件衣服也许会给他们做个指引。
主意已定,铁观音一头扎进了黑洞洞的密洞里。
此洞外小内畅,坡度不大,处于下探状态,里边比石盘灯后的那个洞宽敞多了,几乎可以半蹲着前行。
非常小心地爬了几十步,铁观音感到畅通无阻,才燃起了一只火练,火练豆油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他想起了熟悉的粮食的味道,食道里的饥饿感随之袭来,干肉片已经献给了白毛猴王,其他的吃食全在本家侄儿身上,自己现在没有一片能吃的东西,他只好咽了两口口水,继续举着燃烧着的火练疾速爬行,尽快抵达巴方子天绝地宫的心情十分迫切。
铁观音爬着爬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还一动不动地爬着一个人。
他一口吹灭了火练,大气都不敢出,一股冷气嗖地从尾骨抽上了脊梁骨。
活人?还是死人?莫非是石坑里那位湿尸的同道?
铁观音黑灯瞎火地伏在洞里好久,听不见前面有任何动静,这才摸黑爬着,慢慢接近了过去。
这是一具失去了一只腿的尸体,铁观音鬼头刀只是戳动了一下死尸的身子,其身上的鸡零狗碎便一触即溃,连部分骨头都很快变成了落地的灰尘,骷髅头瞬间便脱离了尸身,向前球一样的滚了下去,可能是断腿后流干了血的缘故,才未能使他变成一具干尸。
那他的腿哪里去了呢?
铁观音想起黄老道说起的巴方子的独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难道巴方子那老妖取了此人的腿脚,拿去给自己安上了?
这不可能,自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