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洞窟偌大的凸凹地面,呈现出一张巨大的人的仰躺着的石脸,鼻子眼睛眉毛栩栩如生,左右两个耳室刚好作了这张石脸的耳朵,而他们刚才走上走下的对面的那个斜坡,正是这张巨脸向上延伸的额头,而那个大点的有月亮门的石窟,刚好开在了石脸的额顶。
巨大的石脸看上去安详而又自傲,嘴唇微闭嘴角上挑,似乎在嘲笑这三个黑夜闯入的不速之客。
铁观音抽下了阴阳钩,皮绳上的六条火练也随之熄灭,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家侄儿很快燃起了自己手中的火练,黄老道挪动被刚才的情景震慑得麻木了的双腿,慢慢地走上了因失去光亮而隐没了的巨脸。
巴方子居然把一个偌大的天然石窟地面,雕琢成了自己沉睡状陷入山石的巨大头颅,这简直太离奇了,这张石脸亘古未有,鬼斧神工,不知道他的地下世界的陵寝,会是何等的壮观绝妙。
铁观音一边沉思,一边借着身后本家侄儿手中火练的光亮,看见黄老道正爬在巴方子的鼻梁上,头朝下窥探巴方子那两个幽黑的石头鼻孔。
巴方子在南山作了多年的隐士,修真习功,密修炼丹,遁世隐匿了那么多年,他对南山秘穴山势的了解,非一般尘中高人能比,也许这个脚下的密穴幽谷,在他为自己修建陵寝之前,就已经彻底掌握其风水道脉,至于他为什么放弃下山与秦国结盟,不是我铁观音所要考虑的范围,往下的入口,才是目前眼下棘手的事情。
“鼻孔是实的,眼睛嘴巴都只有个缝,依老道之见,老巴的额头上的洞窟,也许是个好去处,那应该是个天眼呀!”黄老道弯腰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铁观音说。
“您老言之有理,在下以为,天眼应该是上天的路,而非入地的门,即使那个里面有入口,也不会是那扇月亮门,两边都是石床,我们不可能掘地三尺,我看还是问问巴方子本人吧!呵呵!”铁观音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站在他身后的本家侄儿接口说:“他都死了我们怎么问,伯父是要让石头说话吗?嘿嘿嘿!”
侄儿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有他这个伯父在前面扛着,侄子很少有自己动脑子的时候。
“老弟意思是说,入口可能在巴方子的嘴里?嗯!有可能,万事从口入呀!”
黄老道捋着下巴上的白胡子点头似有所悟,他抬手就指着铁观音的侄儿命令道:
“小的哎,还愣着干什么,操家伙,给我撬这个独脚老巴的石嘴!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黄老道和铁观音的本家侄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发力使橇,没用多少功夫,就撬开了巨脸嘴巴里的四颗门牙,铁观音提起火练一照,一道指头宽的石缝露了出来,黄道长伏下去,几口吹去了石缝上覆盖着的石尘,直起腰来“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铁撬杠楔入石缝,入口的活石板只需轻松一推,五尺见方的活盖石咯吱一声闷响,盖石有一大半便斜下滑入了了巨脸的下巴,一股阴风呼啸而出,瞬间扑灭了他们手中的三条火练。
“穴底刮上来的穿道风!不用惊慌!”黄老道退到一边说,他招呼铁观音叔侄二人先退下来再作商量。
黄老道久居南山,凭自己对风势的感觉,就能判断得出来,南山之高深险峻,密谷幽林,人迹不能及的地方多了去了,巴方子极有可能占了一个天绝的宝地。
“看来这独脚大仙无须劳民伤财,找人为自己修建陵寝了,秘穴天险用以置棺的可能性最大,您老独占天机,神机妙算呀,如果巴方子不是突然死亡,下面绝对有他的炼丹炉,不知道您老要找的巴王《丹经》会不会放在旁边?哈哈哈!”*找到,铁观音喜形于色,说话也轻松了。
“巴方子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经书放在一边的,我猜,他人在哪里经书就在哪里!”事到如今,黄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