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庚羊一家大小8人,被毒死在洞内5人。上述四个小村就被杀近200人。
惨案发生后,根据清理现场时不完全统计,日军在黑水坪一带杀死我无辜同胞近千人。这里所列举的都是知名姓的井陉人。其他被害同胞,大都是平山县温塘一带的逃难群众,就难以一一陈述了。这就是日本侵略者制造的惨绝人寰的老虎洞、黑水坪惨案。
在老虎洞唯一幸存者范羊羔于1986年写了《虎口余生记》一文,真实地记录了日军野蛮屠杀我国同胞的罪行。原文如下:
我叫范羊羔,今年六十八岁,原籍井陉县桃王庄乡胡仁村,后来种山地搬到菩萨崖。四十一年前,日本侵略者大扫荡,在老虎洞放了毒气,躲藏在洞里的男女老幼150多人,就活下了我一个人。事情过去四十多年了,那悲惨的往事,辽象是发生在眼前。
那是1943年旧历十月后半月的一天,日本兵杀过来了。天不明,我赶着牲口往山梁上跑。刚到山梁,就听到枪声一片。这时候,从平山逃难的人也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我白天钻到山里,黑夜回到窝棚。这么过了几天,看看日本人搜山搜得紧,山上没个好藏身处,就想到北柴沟的老虎洞。它在半山腰,日本兵不容易搜,我们全家人就上了老虎洞。到了那里,才听说,头天,日本兵也把老虎洞搜到了,点上被子、柴草,熏了一顿,熏死了个孩子。眼看着,这里也躲藏不成,我父亲说,要不然到桃林坪你妹妹那儿躲几天吧。桃林坪是敌占区。这时我正病着,走不动,没走成。眼看着天明了,没处躲,没处藏,急得团团转;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老虎洞离得近,再去那儿躲一天吧。
吃过早饭,我和我妻领上两个孩子又钻进了老虎洞。洞里已经藏了一百几十人。我心里总是嘀咕,踏实不下来,就对妻说:“咱走吧,这儿不保险。”她愁眉苦脸地说:“天都这会儿了,能走脱?出去就叫日本人抓拄了。咱躲上一天,躲过今儿,明儿说啥也不来了。”
还不到晌午,日本兵就来了,围了洞口。有几个打着手电钻进洞,拿刺刀逼着,把人们一个个往外赶。赶出一个男人,就用绳子拴一个,等把我赶出来时,已经拴了七、八十人了。妇女孩子没拴。虽没拴我,但心里一沉,想起我身上辽揣着个皮包,里边装了四、五十块边区票,我想这不怕,边区人用的就是边区票吗!怕的是别的东西。这年,我当了村民政委员,皮包里还掖了不少粮条子,就是群众交公粮的收据条子,没来及发下去。如果一搜身就露了馅。就凭这东西,日本人还不逼着向我要粮食?当时把我愁坏了,蹲在地上,抱着头。一个日本乓狠狠地踹了我一脚,让我站起来。我说有病,日本人不依,我只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这时,日本兵把许多年轻的妇女拉进洞里糟踏了,男人们个个受到了毒打,敌人把黑水坪一个叫二贵的拉出来,说他教过书,是个八路军,把他衣裳撕开,要剐死他。二贵说:“我不是八路军,不信,你们问我们村里的人。”二贵的父亲和其他很多人都站出来,担保二贵不是八路军。我五爷范富良,种山地,他并不知道二贵的底细,也站出来说:“你们可别杀他,他确实是个老百姓,成天上山割柴,常在我这儿打歇。”
日本兵放了二贵,又把李昌生拉了出来。李昌生是威州人,当过八路军,后来住在了胡仁村。敌人用枣木棍子打他,让他说出藏粮食的地点,他不说。让他带路去挖粮,他不去,被日本兵推下山崖,用石头活活砸死了。
敌人逼问拷打了一气,什么也没得到,就又把女人孩子往洞里赶,在洞口,碰上了我妻,我急忙把身上披的破被子扯下给了她,顺手把身上的皮包递到她手里。她一接住,心里也就明白了,看了我几眼,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我给她使眼色,让她快走。她含着泪,钻进了洞。鬼子赶进去了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