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哥哥摘下了头上那顶土兮兮的帽子,很可爱的胡撸着脑袋。楚怀璧在哥哥的对面坐下了,心慌慌的挺不好受。
“哥,你什么意思?你搞什么鬼?”
楚怀德倒茶给他,让他喝,然后说:“兄弟,下角镇你也别去了,查不出,什么也查不出。人家早把手脚做了,算计好了的。”
楚怀璧喝着茶,道:“哥,不查就不查,你也用不着搞特务似的把我弄到这儿来呀!”
哥哥很诡秘地笑了,晦暗的脸色似乎有了些光:“兄弟,我弄你来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治病的事,我的病没治,这我懂。我叫你来,是为了你呀兄弟。你的集团不正在闹鬼吗!”
“哥,你要干吗……”楚怀璧一下子紧张了。
楚怀德示意他坐下:“喝茶,喝呀,你听我说——”
“不不,哥,你什么也别说。”
楚怀德很和善地看着弟弟,让他喝茶:“话你总得让我说吧,告诉你,我要替你去华龙集团查一查鬼。咱们演一出戏如何,兄弟?”
“哥……”
一个恐怖的计划就这样诞生了,非常古老的那种:李代桃僵。
古《乐府》有诗云——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傍。
虫来噬桃根,李树代桃僵。
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
不,这个“戏”绝不能再演下去了!
楚怀璧抱着肩膀离开了夜风渐冷的窗口。他现在已经通过方小娅知道了背景的一个大致轮廓,感觉告诉他,自己不是演戏的材料,企业集团也不是靠这种办法来经营的。哥哥,一个天真的人呀!
他冲到桌前,刷刷地翻着台历。印象里,那个姓欧的警察留过一个电话号码在上边。
哦,这儿——他抓起话筒,迟疑了约十秒钟,咬咬牙毅然地拨通了那组数字。很快,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飘了过来:“哪一位,请说话。”
“你……你是公安局欧队长么?”
“是我,董事长。”欧光慈的声音里充溢着不可思议的自得之感,“你是不是想和我们谈谈?”
楚怀璧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突然醒了似的:“噢,是的是的,我要见你!”
“可是,董事长,我听人说你在兴城被谋杀了。”
“这……,欧队长,事情不是那样的,我……见面我会认真解释给你的!”
“好极了,我们马上就到!”
楚怀璧慢慢地放下了电话,满头冷汗。
突然,门铃响了:叮咚,叮咚,叮咚——三声。
楚怀璧顿觉肉紧,仿佛有看不见的某个幽灵躲在看不见的地方。门铃又响了三声,他哦了一声,快步过去开了房门。见鬼,门外站着的竟是欧光慈一行人。
也就是说,方才此人就是站在门外接的那个电话。
各自落坐,欧光慈道:“董事长,我们刚刚送走两个人,方小娅,罗汶。我现在要听你的了。”
这两个名字无疑在楚怀璧的心上添加了一些分量。但是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非常迫切的愿望就是讲出一切。可他第一句话问的却是:“欧队长,你是不是从声音里听出了是我?”
“噢,听声音嘛,我们这位女警官比我厉害多了。”他指指伍玲春,“事实上你应该明白,我那时既然已经站在了你的门外,说明我完全用不着靠声音分辨你是谁了。”
“是是。”楚怀璧抹着脑门上的汗,“现在就讲么。”
“讲吧,时间不早了。讲清楚了,你和我们都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楚怀璧让他们抽烟,自己也点上一棵,然后便原原本本地开始了陈述。直讲到于白果巷听到了哥哥的计划,眼泪潸然而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