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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0年的政法记者生涯中,我曾多次暗访过地下赌场、地下歌厅、黑恶窝点等危险场所,其中种种险象环生的景象使我今天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感慨万千。在我的卧底暗访中,我曾经经历过四次死里逃生,而其中的广州王圣堂的暗访历险中,我经历了几次性命攸关的时刻,成为我采访生涯中最为惊心动魄的回忆……

    而有关此次采访的新闻线索,则是因为我独家连续在《南方都市报》上披露了银河村治安队员“吃霸王饭,打伤无辜市民黎世东”后,读者王正特意给我写来举报信。

    1998年2月1日下午,曾在广州白云区矿泉街派出所保安的读者王正(化名),满怀信心地从他的山西老家给我发来了这封长达数千字的举报信。

    他在信中称:位于广州火车站附近的华南影都、省妇幼保健院一带,活跃着多个有组织性的黑恶团伙。他们有内线、外线,作案手法很狡猾,有很高的反侦查能力,加之,他们用金钱和女色,不惜代价拉拢地方个别司法人员,万一出事时,能帮助他们,所以很少落入法网。他们像一个组织严密的单位,各司其职,各负其责,每天收入按比例分成。班子里主要人物有老板、经理、保安、打手、保姆和小姐。他们同时租有几套房子,“做事”的房子一般租在瑶台、王圣堂、三元里一带,另一套租在棠下、新市、罗冲围、石井、横窖一带,供他们住宿,因为这样很安全,每天早上八至九点从郊区乘车到华南影都“上班”,下午五点“下班”回郊区住。

    拉皮条的负责把客人送到房间后,找客人要几十元小费就走了,接着客人与房内一小姐“做事”,床底下躲着一人乘机把客人衣服和包内的钱偷光。如被客人发现或者有的客人不想做要走时,小姐和床底下的人就拉住客人,故意大声说话,这时门外的几“保安”就破门而入,把客人打得跪地求饶,然后对之劫一空。有的人甚到被当场打死。

    这些人心黑手狠,杀人如麻,他们已在这一带活动了十多年,不知背下了多少人命案……

    他说,这是他花半年时间才掌握到的内部情况和活动规律,这事如查到底,要牵连一串子人。为防不测,他的姓名、电话、住址请务必保密。

    看完这封举报信后,我头皮不由一阵阵发麻,身上也打了几个寒战。像信中所提及的丑恶现象,仅仅通过这举报的文字,就足以令我感到十分震惊。

    我马上与远在山西的王正取得了联系,在向他特意表示感谢的同时,我还保证将有关情况向报社反映并尽快对此进行调查采访。

    第二天,我举报信向当时的采访部主任任天阳作了详尽汇报,当即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任天阳认真看了几遍,连连说道:“这可是一条不可多得的重大新闻线索!”他当即用大红笔在此信第一页顶端写上了“重点线索”几个字,随后复印了好几份,连同我的采访计划报告分别递交给报社的几位主要领导审阅,以便我尽快地进行采访。由于此事重大,报社主编关健,《南方日报》社委会成员、当时负责主管《南方都市报》全面工作的李民英,《南方都市报》主管新闻的副主编程益中等几位领导还特意将我们叫到会议室里,对有关采访进行了策划,并决定成立一个以我为主的采访组,由任天阳直接负责。

    由于当时已临近春节,像此类负面报道不大好发出来。直到1998年3月底,报社才决定对王圣堂的举报事情实施行动。经过再次商讨后,决定由我成立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报社特派摄影记者魏东配合,司机轩慧驾着采访车同往,并负责联络工作;同时,报社还特意让重返采访部不久的同事邓世祥一起配合我这次行动。

    我们的行动最后敲定在1998年4月1日启动。

    以前我曾与同事深入客村立交桥一带的黄色群落进行过暗访,并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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