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脸子,爱吃不吃,不吃就滚,谁也没请你来。我们饭馆的姐妹们都是硬骨头,慢说顾客动手动脚,他就是稍一皱眉,我手里这盘菜就敢扣他脸上。“
掌声。小娘们儿十分得意:“都是人,凭什么你食着我看着,少拿妇女不当人,姑奶奶们翻身了。积我这一二十年经验吧,我体会到,男人就是柿子拣软的捏欺软怕硬,你对他好吧,他就跟你来劲,你变成母老虎,他就给你跪下。一个字,就得‘斗’!”掌声。“初开,我发现自己是女的还挺伤心。现在不啦,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我现在当女的挺过瘾,当然了,每月工资不比男的少拿,还多那么几毛钱,一年到头男的歇咱也歇还比他多出半天假。我知足了,拿别的什么来换我还不换。当女的多恣呵。”全场一片笑,继而一片掌声。
小媳妇儿转身和主席台上老娘们儿一一握手,拥抱贴脸,美滋滋地下台去了。“下面该哪位了?”主持人拿起话筒往台上找。
“我,该我了。”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嗲声。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从一群同样花枝招展的吃着的姑娘堆中站起来,一扭一扭地向主席台走来。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姑娘。
“谢谢,我现在此时此刻激动。”姑娘朝主持人飞个媚眼儿,引起全场一阵笑声。主持人通红着脸,强作潇洒地问:“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什么也不做,就靠当女人活着。”站娘嗲兮兮地说。
全场又是一片笑声。主持人没趣地蔫头搭脑坐到一边。
姑娘白他一眼,两手捏住话筒,一手攥着瓜子一个个往嘴里扔,利索地吐着皮儿严肃地说:
“我是个自食其力的劳动妇女,我觉得很光荣,没什么丢人的。男人长期以来把我们压在底下,当作玩物儿,他们可以同时占有几个女人,还会被赞作风流倜傥。而我们呢,和一个以上的男人发生关系就成了破鞋什么的。这公平么?身体是我们自个的,凭什么只许他们胡来而不许我们乱搞?我就不信这个邪,就要扭一扭这种歪风邪气。国家很困难嘛,大量游资在群众手里,持币待购,一旦全部投市场,就会造成市场极大的震荡,甚至导致经济崩溃,国家没有力量捉够的商品把这部分货币回笼,群众的消费方向又全集中在日用品和耐用消费品上,这是包国家长期实行的包下来的方针造成的恶果。什么都白使或只是象征性地付点钱,住房啦,医疗啦,性交啦。这种消费结构很不合理,连人家发达国家都不敢全都包下来,我们这个发展中国家倒敢!要使经济健康地发展,货币流向得到控制,就要坚决改变目前这种不合理的消费结构。减少或者取消补贴实行按质论价,少一分不卖的政策,一切按经济规律办事,结束穷过渡。房租要民革,公费医疗要改革,性交也要改革,这是大势所趋。所以我们妇女要响应国家号召,首先在脑子里树立起商品经济的观念。什么丈夫,什么情人,统统交费,当然啦,收费也要合理,定价时要考虑到我国目前的总体工资水平,不要把人家都搞破产了。根据我的试点经验,可以搞一个最高限价和一个最低限价,根据不同对象的不同支付能力在这二者之间浮动。可以告诉大家,目前在我那个行业我是姣姣者,上交利税最多,日人均劳动产值最高,是任何一个男人不管他是科学家还是熟练工人都不能比的。衡量一个人对社会是否有益的标准是什么?就是看她为社会增加了多少财富。在这点上我们妇女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我们也能办到,男同志办不到的事我们照样能办!”
掌声,喝采声。姑娘变戏法似地变出个出租车上的计程表,高高举在手里,大声呼吁道:“姐妹们,紧急动员起来,都去卖这么个计数器,绿化祖国——让男人们都戴上绿帽子。”
姑娘激动地与主席台上朝她鼓掌的老娘们儿们一一握手,倾诉着心声,幸福地祝愿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