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宽阔的绿色草原上,远方对面已经整齐地排列着一支白色的骑兵队伍。白袍众士兵们披挂着银色胸甲,战袍和斗篷都是耀眼的纯白色。这是一片理想的战场,也是一片理想的杀戮场。
要明白一样东西,你就必须首先明白它的每一部分和它的功用。
他的战斧有什么功用?杀戮。这正是它被打造出来的原因,它的每一部分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铁锤是不一样的。
佩林猛地拉住快步的马缰。在他身旁,殉道使们也停下脚步。整支队伍开始停下来,不同的队伍相互挤撞着,呼喊命令的声音逐渐代替了行军的脚步声。
空气陷入凝滞,头顶的天空变得更加沉闷。佩林嗅不到青草和远方树林的气息,他的鼻腔里只有尘土和人们盔甲中散发出来的汗味。战马打着响鼻,一些马在低头吃草,更多的马不停地踏着蹄子。它们也都感受到主人的紧张。
“大人?”格莱迪问,“出什么事了?”
白袍众的军队已经排好“V”字阵形,骑兵们在战线最前沿布阵。他们高举骑枪,等待着放下长枪,刺穿敌人的那一刹那。
“斧头只会杀戮,”佩林说,“但铁锤能够杀人,也能创造。这才是它们的差别。”
突然间,他明白了这才是他要抛弃斧头的原因。他可以选择不流血,他不会被单纯的杀意所左右。
他转身看着高尔,那名岩狗众正和几名枪姬众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我想让两仪师和智者们过来。”佩林犹豫了一下,“向两仪师下命令,但向智者们只能提出请求,也命令两河人过来。”
高尔点点头,跑去传达命令了。佩林转回身,看着白袍众。犯下无数错误的白袍众却依旧自以为是地坚守着他们的荣誉。除非佩林的部队排好阵势,否则他们不会发动攻击。
智者和两仪师们很快就来到他身边。他注意到菲儿也过来了,是的,他曾经叮嘱菲儿要一直和这些女人待在一起。他向菲儿伸出手,邀请她到自己身边来。两河人这时正在队伍的最前沿迅速展开。
“高尔说你非常懂得礼貌,”伊达拉对佩林说道,“也就是说,你肯定在希望我们做一些我们不愿做的事情。”
佩林露出微笑。“我希望你们帮助我阻止这场战争。”
“你不希望进行枪矛之舞?”伊达拉问,“我已经听闻这些穿白袍的人在湿地的所作所为。我相信,他们穿上白袍的目的正是为了隐藏他们黑暗的内心。”
“他们是一群迷茫的人。”佩林说,“也许不仅仅是迷茫,现在他们心里一定已经充满了光明诅咒的憎恨。但我们不该与他们作战,尤其是当最后战争即将到来的时候。如果人类的内部纷争不断,暗帝就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伊达拉笑了。“我真希望有人能把这个道理讲给沙度人听,佩林·艾巴亚。或者,我很想看看,如果他们捉住了你的妻子,你又会如何反应!”
“沙度是需要被铲除的。”佩林说道,“但我不知道这些白袍众是否也应得到同样的下场。也许他们只需要一场真正的战斗。我希望你们和两仪师轰击他们部队前面的地面。”
“你提出了过分的要求,艾巴亚。”森妮德严肃地说,“我们不会参与你的战斗。”这名身材娇小的绿宗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干脆而响亮。
“你们不会参与战斗,”佩林说,“你将阻止战斗。”
森妮德皱起眉头。“恐怕实质上并没有任何不同。如果我们攻击地面,还是相当于将至上力当作武器。我们不能伤害那些人。我很抱歉。”
佩林咬紧了牙,但并没有强迫她们,也许只要智者和殉道使就够了。他转向两河人。“谭姆,让大家扣好箭,准备齐射。”
谭姆点点头,派一名跑者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