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蕾美美地睡了一个觉,醒来时阳光已洒进房间。这套房间十分豪华,完全是俄式的建筑,乳白色的组合柜,乳白色的沙发,乳白色的书柜。
白蕾愉快地从软床上溜下来,哼着小曲穿好衣服,又愉快地洗漱完毕。她按了一下电铃,一个苏联小姐给她端来丰盛的早餐。
上午十时正,一位身材高大、仪态庄重、年约五十多岁的苏联男子,走进了她的房间。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苏联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皮包。前面那男子头发已泛白,但很浓密,向后平梳着,那张苍白的脸孔透出喜悦的神色。无框的眼镜后面是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目光深沉而敏锐,他就是克格勃伊凡诺夫上校,身后那个苏联青年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英俊潇洒,那是伊凡诺夫的助手尤金中尉。
伊凡诺夫问:“昨晚睡得好吗?”
“好极了。”白蕾快活地回答。
伊凡诺夫随便地往沙发上一靠,说道:“我已把你带来的情况交给安德罗波夫将军,我们对你的合作感到非常满意,希望我们今后能进一步合作。”说着,朝尤金一挥手。
尤金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大沓美元递给白蕾。
伊凡诺夫说:“按照合同规定,付给您三十万美元,怎么样,我们说话算数吧?”
白蕾受宠若惊地说:“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伊凡诺夫说:“您先好好养伤,在苏联旅游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自会把您安全送出去。您的伤稍好后可以参观指导一下我们的专门训练学校,如果有雅兴的话,也请您给学员们上几节课,可以把您在美国受训的情况以及您从事工作的经验,对学员们介绍一番。”
白蕾住的这个地方,有好几幢建筑物,四周有高大的砖墙。它坐落在离大街很远的地方,到高尔基城去的人,在主要大街上看不到它,只有拐进后街才能看到它,但它的建筑平常,跟很多学校没有什么区别,不会引起一般人的注意。所不同的是,学校的每个出口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必须持有一张特别通行证才能进来。
白蕾清楚地记得一年前那一天的情形,她当时作为台湾国民党梅花组织的联络员来往于台湾、香港、日本、韩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等地之间,她的公开身份是台湾某报的记者。
当时的前苏联为了对付中国,在东南亚建立了一个包围中国的间谍网。
谍报中心设在日本的东京,泰国的曼谷、缅甸仰光和新加坡都有其活跃的间谍组织。前苏联也曾千万百计把情报活动转移到香港,因为他们希望利用香港作为桥头堡,刺探中国大陆的政治形势,但由于香港同苏联没有外交关系,香港的态度也相当坚决,严格限制苏联人在香港利用合法的身份活动,苏联想打入香港的计划一直未能实现。
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过去一直是亲美的国家,苏联趁美国陷入越战的泥潭,而赶紧打入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苏联克格勃哈巴罗夫斯基少校在新加坡聚集了一大批“中国通”,他们每天查阅华人报纸,从报纸中搜集情报。东南亚地处太平洋和印度洋的连结地带,扼亚、非、欧三大洲的交通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这个地区资源丰富,前苏联觊觎这个地区,由来已久。
当时的苏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就同泰国建交。泰国既是美国越战的后方基地,同时也是刺探中国情报的一个重要据点。曼谷成为苏联克格勃在东南亚谍报活动中心。苏联驻泰国大使馆正式外交官员共有25人,苏联使馆不雇用本地人当职员,所有厨师、司机、仆役、勤杂,全部由莫斯科派来,这些人不算外交人员,不持有外交官员的护照,但却几乎都是同克格勃有某种联系。这些特殊的外交人员大多熟悉海军情报,他们从泰国沿海可以清楚地追踪中共海军的动向。克格勃特务不仅在泰国进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