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的师父,老十二天官,却曾和铁大将军率领的军队,有过强烈之极的斗争。
可以想像得到,虽然在长期的苗疆生活之中,他们的心态已渐趋平静,但是必然不能完全消除对军队的厌恶心里──这种心理,自然地影响了如今的十二天官。
又有一个天官补充道:“而且,那个军人是疯子,他下机之后,在山顶上转了一转,他不会看到我们,也就是说,他不会知道山顶上有人,可是他还是向著石头树木开鎗,鎗口喷著火,子弹乱飞,鎗声震耳,也不知他想打甚么,打了好久,一面打,一面叫──”
我听到这里,立即问:“他叫甚么?”
十二天官又呆了一会,一个天官才道:“他叫的不是苗语,我们听不懂,但是我记性好,他叫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两句话,所以我硬生生记了下来!”
我和白素由衷道:“真是了不起的本领!”
那位天官受了称赞,十分高兴,吸了一口气,模仿著那军人所叫的:“真有神仙?真有神仙,出来!我来找你了,出来!出来!”
他的模仿能力很强,连语气中的那种愤慨,也学得很像。我和白素听得面面相觑,虽然凭这两句话,不能肯定那军人的身分,但是他必然愤世之至──神仙有甚么地方得罪他了,他竟然用这样的口气,要喝神仙出来?
而那位天官接下来所说的,更令人吃惊:“他一面叫,一面扫射,还好我们早早躲了起来,不然,成为他扫射的目标,非全成蜂窝不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黑暗之中,十二天官各自目光灼灼,望定了我们。我和白素,也好一会出不了声。
这军人在山顶上的行为,和他射死银猿,在山洞中乱鎗扫射,一见“神仙”就发射火箭(他以为红绫是神仙)的种种行为,一脉相承,所以可以相信是同一个人。
我先开口:“这个人,是一个疯子,很不正常,极其危险,他手中又有厉害的武器──”
鼠天官接上口:“而且,他又是军人……他可能引更多的军人到苗疆来,要是大批的军队来了,我们平和安静的生活就……就……”
他说到后来,声音很是悲戚,像是大祸临头一样。
我听到这里,不禁对十二天官肃然起敬──他们自山顶回来之后,行为失常,看来不是为了他们自己在山顶没有遇仙,而是担忧苗族的命运!
我吸了一口气,用很是肯定的语气道:“放心!这个人的行动,是他个人的行为,他甚至不是军人,只不过穿了军装而已!”
蛇天官的声音,一贯尖利:“那直升机上,有著红、黄两色军方标志!”
为了使他们安心,我不得不透露一些内幕:“这些装备,相信都是这个人从军方,凭他的私人关系借来的──这人很有来历!”
十二天官同时发问,问题分成两派,一派问:“你认识这个人?”另一派问:“这人是甚么人?”
我笑了一下,想故意令气氛轻松一些,可是看来并不是很成功,十二天官甚至摒住了气息,等我的回答。
我道:“好,先形容一下这军人的样子,好让我肯定一下,他是不是我们怀疑的那个人!”
十二天官立时争著说了起来,形容词加起来,那是一个“个子不高,肤色很白,长脸,腮有点鼓,浓眉,鼻高”的人。
一切形容,都和我们认识的铁天音吻合。
我望了白素一下,白素点了点头,表示和我的看法一样,我这才道:“这人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身分是医生,他的父亲,曾经是大将军,我们不知道他到苗疆来干甚么,猜想是为了找神仙。我们会努力找他出来,弄清楚他来的真正目的。他不会破坏苗疆的宁静──也不会容许他那样做!”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