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理,当然了,她也是晏宁的远房侄女,也是她安排过来的人。想到这里,顾焕更加憎恶起自己的妻子来。好在岑晓是个还算有正义感的人,而且已经被他的风范俘获了吧?总之她不完全是晏宁的探子,而是尽力维护着公司和他们夫妻二人的利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这点上,顾焕还是十分欣赏她的,所以对她也没有什么顾忌。
屋漏偏遇连夜雨,这几天附近小区连连有被盗的消息。晏宁这个人对“贼”的字眼相当敏感,听到这些传言后,她更是每天都神经质地检查门窗,不耐其烦地一遍遍下命令让顾焕注意这个小心那个。而她的每次支使,在顾焕看来,都是一根根想要点燃火药桶的火柴。他的杀意也由此一次次地加深,确定——手段,他现在等待的只是一个能除掉妻子,并且能完美掩饰自己的手段而已。
机会总是垂青于聪明的头脑。几天后下午的一个奇遇,让顾焕轻轻松松地找到了一条能成功实施自己计划的途径。
他家所在的小区是离市中心不远的别墅区,选择这里安家当初也是晏宁的主意,此处一面临河,闹中取静,的确是一处不错的所在。但是由于离闹市不远,况且小区居住的都是富人,因此失窃的情况时有发生。晏宁对盗贼的神经过敏,大概也来源于此吧。
那天中午顾焕找个借口和任霓再次见面之后,又是好一阵高兴和怅惘。他回到办公室时,感觉自己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追随任霓去了。心思既已不在,坐在办公室那阔大的皮椅上自然也如临针毡。他于是匆匆下楼开车,想先回到家里好好安静一会儿。
开车进入小区的大门,拐上那条通往自家楼房的幽静道路后不久,他忽然听到“喀喀”的声音。
他把车慢慢停到路边,摇下车窗,仔细听去,确认那声音是从邻近的一栋别墅传出来的。在这万籁俱寂,连保安都懒得动弹的正午,是谁藏在房后面收拾门窗呢?不会真的有贼吧?
顾焕不敢贸然过去,他回到自己车里面,使劲按了几下喇叭。不出所料,那栋别墅后面传来一阵失魂落魄的跑步声——有人从草坪逃到铁栅栏附近,从那里跳出去了。
确认无事之后,顾焕的好奇心反而激越起来。他下了车,走上草坪,朝那栋别墅后面绕去。果然看见一楼的护栏有锯凿的痕迹,他看下草坪,由于早上浇水还没有干透,那个窃贼逃跑时踩下了一连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估计他受了惊吓,跑得匆忙,铁栅栏上还挂下了一缕绿色衣服布条来。
顾焕走到铁栅栏旁边,草坪上一把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了他,那是一把铁扳手,估计也是窃贼逃跑时从身上掉下来的。
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铁扳手发出充满着诱惑力的幽光。这幽光仿佛一把罪恶的钥匙,一下子打开了顾焕心中那把邪毒的锁:如果用这个扳手给晏宁头上来那么一下,再抛在现场的话,绝对能够转移警方的视线,况且还有那块被挂下来的绿布条——这两样东西伪造一个入室行窃的现场再合适不过了!
顾焕高兴得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跑到车旁,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现场,把扳手和布条都取回来藏好。当然,谨慎的性格使他没有忘记四下顾望一下有没有人注意他的行动——确实没有,除了夏日的蝉发出单调枯燥的叫声外,他身边的整个世界都是安安静静的。
真是天助我也,他激动地想着,这几天安排好了一切就赶紧下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他发动汽车,把音乐旋到最大声,亢奋得摇头晃脑地朝家的方向开去。
我坐在沙发上看书,妻子在厨房里刷完,急遽的电话铃声这时骤然响起,吓我一跳。
我不情愿地摸起床头电话,林瑛在那头短促地打声招呼。还没等对方再度开口,我赶紧说:“我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