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从警局回到家时,鲍勃已经睡了。第二天早上,他不耐烦地听完她的解释,就气呼呼地开车去了学校。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情况也没什么好转。萨拉在事务所里工作到很晚,鲍勃在排练一出校园剧。两人还不经考虑地互相恶语相向。他买给她的花也早已枯萎。星期五早上,萨拉醒来后,发现鲍勃打包好的手提箱放在门厅里。一时间,她呆呆地看着,不知道事情是否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他真的打算离开了。然后,她想起他说过,这个周末要参加一个会议,刚好和赛文德拉的婚礼时间有冲突。她本来打算和他谈谈这件事情,可前几天心烦意乱,早把它忘了。
萨拉照例6点起床,准备赶早班火车去纽卡斯尔参加一场罪案听证会。鲍勃仍然昏睡不醒,头发蓬乱,头躲在羽绒被下,免得听到她淋浴和吹头发时发出的噪音。如果是在平时,她会让他继续睡,可今天没时间了。她在镜子前一边化妆,一边开始说话。
“我看见你把手提箱收拾好了。是去参加哈罗盖特的会议吗?”
“嗯。”他咕哝着翻了翻身。“上周告诉过你。”
“什么会议,要开三天吗?”
“什么?是的。别说话了,亲爱的,我在睡觉呢。”
“对不起,可是如果你今天离开,我就看不到你了,是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是周日晚上。萨拉,现在才6点15分。”
“可不是嘛。”萨拉涂上睫毛膏,从镜子里端详着那个头发蓬乱的人,他像某种巨大的蝶蛹,在羽绒被里缩成一团。“关键是明天下午我们要去参加赛文德拉的婚礼。星期六,记得吗?”
“什么?”
“我确实提到过,鲍勃。你只是没听我说。”
“哦,我去不了。这是明摆的事。我当时在开会。”
“在哪儿开会?哈罗盖特?最多只有一小时路程。听着,你肯定可以少参加几场研讨会,至少可以来参加典礼,不是吗?他们希望我俩一起去。毕竟,他是我最亲近的同事之一。”
“我以为那个警察才是。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个。”
“什么?”她拿着发梳,猛地转过身来,瞪着他。现在,他已经从羽绒被里钻了出来,头沉沉地放在枕头上,满脸胡须,气急败坏。“你是说特里·贝特森?鲍勃,看在上帝份上,我告诉过你这件事。那是工作。”
“从什么时候起,你和警探们一起出去调查犯罪了?你是个大律师。”
萨拉无言以对。当然,他说得对,可是,帮助凯瑟琳会让她良心好过些,至于特里……“这次不一样,仅此而已。”她转身对着镜子用力梳着头发。“总之,这个婚礼怎么办?我不想独自一人去,这看上去很糟糕。你肯定可以抽出几个小时吧?”
“也许吧。我去看看会议日程,然后给你打电话。”
“一定哦,鲍勃。”她放下发梳,在牛仔裤和T恤衫外面套上摩托车皮衣。她把自己时髦的裤装在手提箱里叠放整齐,稍后,她会在车站的女洗手间里换衣服。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后,她感觉稍微宽慰了些。“那这次会议是什么主题呢?”
“如何管理较大规模的学校。这就是我去的原因。这将有助于这次工作申请。”
“明白了。那么,不是教学方面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打了个冷战。“斯蒂法妮去吗?”
“是的,这次会议也针对秘书。毕竟,他们协助管理——实际上,现在有一半秘书被称为行政管理人员。”他的脸上露出戒备的表情。“这只是个会议,萨拉。”
“是吗?”她迅速大步朝门口走去。“希望如此。好了,为我做件事情好吗,鲍勃?我是你的妻子。找出时间参加赛文德拉的婚礼。周末剩下的时间,你都可以和斯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