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她想问,病人的隐私哪儿去了——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精神病医生对向他寻求帮助的可怜孩子应有的谨慎责任哪儿去了?现在,那个可怜的孩子死了,永远不会为自己辩护了,他的责任就是怪罪她的家庭,帮助谋杀她的人吗?
“这种压力会迫使她患上抑郁症吗?”
“是的,有时会。各种事情都有可能导致这样的结果——和男朋友分手,被老师批评,争吵,或者什么也没发生。你必须记住,从本质上说,这类抑郁症是大脑中的化学成分失衡所致,所以抑郁症根本不可能是由外部刺激所引起。而抑郁症的极度快乐对立面,也不是由外部刺激所引起。”
赛文德拉看了看陪审团,他们正在专心听审。他的证人似乎引起了他们的好感。“谢莉·沃尔特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接受你的治疗?”
“她最终也说不上不再让我治疗。她的抑郁症并不能真正治愈。最多只是希望能够稳定病情,真的。我最后一次见她,大约是在她死前的三个星期。她来开一种新的处方。”
“你认为,当时她看起来怎样?”
“很高兴,很积极。她交了新男友,这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进展。她说他非常温存,也非常体贴。”
“温存又体贴。她提过她男朋友的名字吗?”
“提过。叫大卫·基德。”
“她提过对这个男友有任何担心之处吗?”
“担心?不,不见得。她说她和父母发生过一些争吵,不过她觉得这些争吵是一种发泄,不是别的什么。争吵有助于她建立更加独立的性格,与父母分开。这是年轻人的正常成长过程。”
“老天哪!”法庭里的人都转过身去,看见凯瑟琳站在旁听席上,朝着下面正在作证的男子尖叫。“他没有让谢莉获得自由,而是让她变成一个奴隶,她几乎都不会为自己辩解!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吗——你只是来这儿帮助杀死谢莉的凶手!”
“凯丝,亲爱的,请坐下。坐下,你不能这么做。”安德鲁用双臂搂住妻子,与另一边的米兰达一起,用力拉着她,但无济于事。
“不是来自我们的压力逼死了她,而是他——站在那里的怪物!”凯瑟琳向下指着被告席,然后泪流满面地坐了下来。庭警紧张地走进旁听席时,她说:“好吧,好吧,我会安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证人席上的那个傻瓜。他只是在帮助杀害她的凶手。”
凯瑟琳一坐下,赛文德拉便转身问那位精神病医生。“请你看一下在谢莉·沃尔特斯大学宿舍里找到的这小袋药片。这是你开的药吗?”
“是的。4月30号,我把处方从锂换成了丙戊酸钠。”
“请你告诉我们,小袋里还剩多少药片?”
“16片。”
“那她每天应该服用多少片?”
“1片。”
“我相信,你开的这袋药本来有28片。所以,通过简单的计算,麦克唐纳医生,如果谢莉从4月30日到5月20日,每天服1片药,你认为会剩下多少片药?”
“7片。”
“那么你认为,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说明,她有九天没有服药。”
“确实如此。那会对她的精神状况有何影响呢,医生?”
“她会开始回到狂躁、抑郁的状态,当时她正是为此接受治疗的。她的情绪会比以前更激烈,更不稳定。”
“更激烈,更不稳定。我们知道,在她死前一周,她发现男朋友和另一个女孩上床——那会对抑郁症产生强大的外部刺激,对吗?更何况,她脑中的化学成分还处于失衡状态。”
“有这个可能,肯定有。”
“确实如此。那么,鉴于你对谢莉·沃尔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