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大老王要咱们两个表演余兴节目么?”
我摇摇头,“别烦我,我正在投入的绝望呢。”
“说个事儿让你不绝望,你往你11点的方向看,有个幼齿小男孩老往咱们这边儿看。肯定是茫茫人海,看上你了。”
我顺着11点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小男孩西装革履,长相很是斯文,他对面坐着一个短发姑娘,姑娘长着一双剑眉,气势汹汹,小男生对短发姑娘确实是心不在焉,一脸敷衍的假笑状。他又一次望向我们这边儿时,目光被我逮住了,小男生冲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人海中贼光一闪。
“看着也就二十刚出头,来这儿混什么劲啊?”我自言自语。
王小贱四处看看,“你说,这么些人里面,最后能成几对?”
“二十对儿?”
“你怎么活的那么乐观啊?我猜最多也就是五对儿。”
事后证明,我和王小贱都太乐观了。因为必须得男女双方互相中意,我们才能告诉对方的邮箱和联系方式,可是,最后一算,这种互相看对眼儿的组合,只有三对。
遇到最多的情况是,“我喜欢A组3号,但是B组4号和9号我们也聊的很投机,可以把她们的邮箱都给我吧?”
王小贱接着问,“你觉得事后会变成炮友的,能有几对儿?”
“五对?”
王小贱轻蔑的看看我,“我猜,这个差不多能有二十对儿。”
快结束时,一直遥望着我默默微笑的小男孩走到了我们面前,我拿着本子问,“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心仪的对象的号码,如果对方对你也感兴趣,我们会通知你的。”
小男孩摸摸头,看看王小贱,看看我,脸色通红,“我,我能直接要你电话么?”
王小贱憋着一脸笑,慢慢溜达着走向不远处。
我也有点儿慌,“哎?那个……”
“我叫陈忠信,你叫我小信就行。这是我名片。”
我四处观察一下,大家都在退场,周围一片兵荒马乱,于是我也匆匆的拿出一张我的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
“那,以后常联系。”小信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名片放起来,然后转身向出口走去。
“要是加上你们俩,就得算二十一对儿了。”王小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达了回来,在我背后胡说八道。
等到彻底收了工,已经是深夜了,王小贱带着几袋子的东西要往新家搬,所以我只好帮他一起拿到新家去,顺便也看一眼我以后要住的地方。
一打开门,我心里就一阵豁然开朗,真难想象同是一个小区,居然还有这么宽敞的房间。房间刷成了淡蓝色,让我想起了温情脉脉的高级精神病院——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别生气——就是那样一种宽厚的颜色。
王小贱把稍微大一点儿的房间让给了我,家具都是新的,王小贱的那一间,可能是那对小两口想用来当婴儿房的,粉黄色的墙面上还画上了一层贝壳花边,王小贱对这花边表现出了深恶痛绝的样子,但我总觉的在夜深人静时,他会坐在那花边下一边翻看童年相册一边畅想未来。
我们两个人疲惫的瘫坐在客厅软绵绵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王小贱开口说:“黄小仙,我也给你8分钟。”
“干嘛?”
“你把你的怪癖说一说,比如我绝对不能当着你的面干什么,就给你8分钟,你赶快说。”
我一愣,一个人住久了,所有的怪癖也都变成了生活习惯,猛一想,还真是想不起来。
“你先说吧,我想一想。”
“嗯,好,第一,公共区域里不要出现橘黄色的东西。”
“为什么啊?”
“我讨厌吃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