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然而一旦把话说完,她却感到解脱似的轻松,她刷地一下重新仰起脸,是死是活,她如今都可以坦然面对了。
不料教导员却爽快地笑起来,“你呀你呀,”他笑指着铁红道,“你还该说下去呀,你后来不是给耿菊花补寄了六百元钱吗?那绝对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说了呢。”
铁红胸脯起伏,一脸绯红,非常惊奇地道:“教导员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战友早就告诉过我。做不好的事,逃不过周围人的眼睛,做好的事,同样也逃不过。”他又笑起来,“这就是老话所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铁红心潮起伏,喃喃道:“教导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惶惑地闭了口。
“从假寄到真寄,”教导员严肃地说道,“这个曲折的过程,说明了你的进步,思想的提高,而且就凭你今天敢于自我解剖,敢于坦白的决心,就说明你已完全具备了预备党员的资格,你是当之无愧的。”
“教导员!”铁红非常激动地大喊一声。教导员抬抬手道:“继续努力吧。”铁红庄严地敬礼,发自肺腑地答应道:“是!”
10月14日,北京西南郊武警指挥学院的训练场上,一座很大的观礼台上已是人声噪杂,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穿着不同警服或便衣的外国贵宾在座位上坐得整整齐齐,他们中有的鬓发已斑,表情沉着,有的少壮精干,神采飞扬,那些穿警装的外宾肩膀上的肩章表明着他们在各国警察部队中的地位,有中将,有少将,也有大校和上校。
巨大的气球拖挂着巨大的标语:“热烈欢迎参加世界警察技术装备会议的各国代表”、“祝贺世界警察技术装备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上午九点,中国武警部队向会议进行军事表演正式开始,一位中将军衔的武警首长在麦克风前宣布:“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表演步伐——进场!”
武警军乐队奏响雄壮的检阅曲,以军旗为前导的一队队男武警,迈着威武的步伐,一个个地通过主席台。
每通过一个受阅方队,外宾们就有礼貌地鼓掌。几分钟后突然掌声变得更热烈了,原来是女子特警队的方队出现在主席台左侧。只见罗雁手持指挥刀,走在三人军旗队与整个方队之间,她大声发令:“向右——看!”
行进的女兵方队立刻走成正步,一双双眼睛向主席台一侧行着注目礼。铿锵的脚步、整齐划一的摆腿、一色的红色贝雷帽、一色的崭新迷彩服、一色的半高腰牛皮靴、一色的巾帼女英雄冲天的豪气,令人感奋,让人钦服。徐文雅走在队列里,她的旁边是沙学丽、铁红、耿菊花。
掌声经久不息,一个黑人警察将军向身边的警官翘起大拇指,另一些外宾手持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受阅的一个个女特警,嘴里不断地啧啧赞叹。
操场东北角,强烈的阳光下,强冠杰和教导员以及王川江等男兵配手在待命,他们身边,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准备好的表演用的各种军事器械。
罗小烈手搭凉棚看着远处的主席台方向,王川江悄悄撞了拉他的手肘道:“看那个女兵吗?”罗小烈知道他的所指,但装糊涂道:“哪个女兵?”王川江道:“咦,上了报纸的那个女兵嘛,未必还有功夫去看那些没能耐跑到报纸上去露脸的打工妹?”罗小烈假装正色道:“班长,你也敢带头犯规呀?谨防强队长听到。”王川江笑了,一歪嘴道:“呶,你看他们。”
不远处,强冠杰和教导员一样手搭凉棚看着远处,强冠杰甚至站在一个弹药箱上,看得认真,看得一动不动。
罗小烈咧嘴笑了,说道:“人家领导是关心整个特警队。”王川江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啰,人家可不是只关心着某一个区队的、某一个班的、某一个个人的。啊,那名伟大的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