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手中报纸上的照片道:“妈的,全靠了这个女人,抢过引爆器。”胖子道:“听说是个武警?”秃子赞叹道:“平常我见不得当兵的,可一想到昨天那事,离了他们还真不行。”
徐文雅似无所闻,两眼平视着前方。等到出了机场大门,她最先拦住一辆出租车,飞一般地赶向医院。
徐妈妈已被送回病室,她的病床四周围着以徐老伯为首的七大姑八大姨,徐妈妈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胸脯剧烈地起伏,一张载有徐文雅照片的报纸立在床头小柜上。
徐老伯颤巍巍地不断地喊着:“子芹,你不能去,你醒一下啊!”
在亲人们不断的呼喊下,徐妈妈似乎苏醒了过来,只见她干枯的右手伸在被子外,一根指头轻微地摇晃着,颤颤地指向小柜上那张报纸。
一中年妇女赶紧把报纸拿来举到徐妈妈眼前:“大姐你看看,真的是你的文雅,她真的成了大英雄啦!”徐老伯道:“你不要急,雅儿就要来了,她的部队发来电报,说她今天一定赶到。”
徐妈妈干涸的眼睛半睁着,艰难地移动着,当她盯住病房门口时,突然一下发出夺目的熠熠亮光。众人惊讶极了,顺着她的目光一回头,正看见穿着一身崭新军装的徐文雅英姿飒爽地跑到门口,也怔怔地盯着徐妈妈。
一滴眼泪从母亲干涸的眼眶中流出。徐文雅飞一样地扑上来激动地大叫着:“妈妈!”她紧紧抓住母亲那只露在被角外面的手,使劲摇着道:“妈妈你好吗?我回来看你了!”徐妈妈嘴角抽搐着,死死地看定徐文雅,少顷,再艰难地转头看看中年妇女举在手上的众人抛举徐文雅的照片,嘴角突然牵拉成一个笑模样,然后凝固着这个笑,生命之火从眼中熄灭。
徐文雅大喊道:“妈妈!妈妈我是你的小雅,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啊!”
徐妈妈就那么笑着,她看见了她的小雅,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但女儿成了英雄,女儿为徐家争得了荣誉,她就那么欣慰地躺在床上,恬静地离开了人世。
然而所有徐家亲属不可测知的是,就在这晚,千里之外的女子特警队接到了重大的新任务,任务是武警总队作训处处长亲自传达的,强冠杰和教导员坐在处长办公室,听这位上校说道:“这次这个国际警察装备技术会议,是第一次在我们国家召开,由我们国家的有关部门作东道主,并且嘛,有的外国警察代表也是第一次到我们国家,人家提出来,就想看看我们的武警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表演好了,不单是为我们总队争光,而且是为整个中国武警、为整个国家争光。五天后开会的外宾到北京,在他们到达前,女子特警队表演分队也空运到京,参与北京兄弟表演部队的总排练,因此在家强化演练的时间就非常非常少,每个表演项目都要作到万无一失,不知你们怎么看待?”
强冠杰有力地道:“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有平时的训练作坚实的底子,不怕突然袭击。”教导员接道:“我们的女特警不是只供摆设用的花瓶,我们天天都在摔打。”
于是就在徐文雅母亲去世的第二天,一份加急电报放在了徐文雅家一间侧屋的小圆桌上。这里来来往往的们正忙着办徐妈妈的丧事。
一位长者在黄铜眼镜后仔细读了两遍女子特警队发来的电文,抬起吃惊的脸道:“侄孙女真的执意要走?”徐文雅庄重地点头道:“军令如山。”她爸爸悲哀地问道:“你就不送你妈妈了?”他颓然将头俯向桌面,徐文雅赶紧把父亲扶住。
“再过三天就出殡了。”另一位圆胖脸妇女委婉地劝道:“二妹妹你等大后天过后,把你妈送了,她进了天国,也好安心呀。”
徐文雅吐出一句话,虽很轻,却有毋庸置疑的力量,“我是部队的人。”她说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刚才已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