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坐着记笔记的徐文雅都笑开了。
“看看,没享过福吧,”沙学丽开着耿菊花的玩笑道,“那你就使劲用。这是彩电,这是电话,这是沙发,这是一次性拖鞋,这个小冰柜里有饮料,渴了你就喝”耿菊花问:“要不要钱?”铁红插口道:“你管它的,要钱也是大会包了的,大会报销。”
“不要乱说,”徐文雅抬头道,“我们不是那些贵宾,我们要给宾馆留下对军人的好印象。”铁红伸伸舌头,跑去僻僻啪啪地按电视开关。
耿菊花有提不完的问题,又道;“古代那些皇帝,也睡这种床吧?”沙学而道:“皇帝?皇帝还没这个福分呢,皇帝有席梦思吗?皇帝有空调器吗?皇帝可以看彩电吗?啊哟,你比皇帝他爷爷还伟大也。”徐文雅把小本子一合道:“讨论到此结束,明天要早起床,洗漱睡觉。”三个女战士训练有素,早就是老兵作风了,黄鸺庾派っ糯蠛耙?声:“是,长官!”完了又笑成一团。
早晨六点半,电话铃急促地响起,徐文雅揿亮床头灯,一把抄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朱小娟的声音:“各小组起床!”徐文雅道:“是,班长。”
四个姑娘从两张床上蹦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徐文雅问与她睡一张床的耿菊花道:“你昨晚睡得怎么样?”耿菊花愁眉苦脸,从起床开始就不断打哈欠,“一点都没睡着,”她说道,“这是么子床呀,像棉花包一样,躺下半天像在云里打晃晃,不说睡不着,腰杆还痛呢。”沙学丽笑道:“这就足可证明你生来不是皇帝命。”铁红道:“这怎么讲?”
沙学丽边穿衣服边道:“我小时候看过一个外国童话,说是一个公主被后妈赶出皇宫,流落民间,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与她订过婚的王子的城堡,她的样子已经改变了,王子问她是干什么的,她说她是公主。王子怎么敢相信啊,但又无法证明她不是。好,一个老大臣悄悄说了,‘殿下,公主不公主的不能光听她说,一试就试出来。’你猜这个老大臣怎么试真假公主?”
除了徐文雅在镜子前快速地梳头发,另两个姑娘停止了穿衣,一齐问:“怎么试?”
徐文雅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道:“别只听,穿衣服时把武器都带好。”女兵们拉开各自的尼龙小旅游袋,掏出八·四式小手枪,掖在腋下的枪套里,尼龙袋里还有对讲机、警绳等等,都精心地放好地方。
沙学丽的嘴一直没停,此时又道;“怎么试?这可是技术。老大臣命令女仆晚上收拾一个房间,给公主的床上铺了九层鸭绒垫子——”铁红道:“暂停暂停,那个时候就有鸭绒被?”沙学丽道:“你管他有没有,故事里就是这么说。然后他悄悄在鸭绒垫子与床板之间放了一颗豌豆。第二天早上,老大臣陪着王子一齐去见公主,他问公主:‘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耿菊花完全被吸引住了,痴痴地问:“睡得很好么?”
“嘿,”沙学丽一拍手道,“她说难受死了!”耿菊花与铁红一起问:“怎么啦?”沙学丽道:“她说她觉得是睡在一个石头山上,她的背上被硌出一个小青包。”铁红吃惊道:“天啦,就一颗豌豆,还隔着九层鸭绒被啊!”沙学丽道:“老大臣马上向王子禀告:‘殿下,她是真正的公主,只有真正的公主才有这么娇嫩的皮肤。’”
耿菊花简直听入神了,吸着凉气道:“我的妈呀,这不是人啊!”沙学丽已跑进了卫生间,伸出脑袋来道:“可是比起你算什么?”耿菊花道:“为么子这样说?”沙学丽严肃地说:“人家是有一颗豌豆才觉得咯得慌,你没有豌豆也一夜没睡着,你呀,老耿呢,你才是名符其实的大公主啊!”
“啊呀,沙学丽你要死啊!”耿菊花追进卫生间抓沙学丽,屋子里荡起青春的大笑。
上午,几百名中外妇女代表分乘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