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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闻知是西还的孙行者长老。”行者一听,大笑起来道:“这妖精朝着灵床儿说鬼话。老孙可是你欺瞒的。虎老友何在?”只见那林头跑出一只金睛白额虎,就地咆哮,真个吓人。三藏见了道:“悟空,你说不可轻易,须要兢业存心。你看猛虎出林,须要躲避了他。”只见那婆子慌张,走头没路。忽然现出原身,乃是一个母狐狸。往山高飞走去了。三藏道:“原来这婆子便是妖魔,他哄了我们入林。”行者道:“此时休要疑畏,放心前去。”

    师徒乃坦然前走,方到林中,只见一个汉子领着许多小孩,簇拥前来。行者见了笑道:“妖魔,免劳费心。白额金睛赶你婆妖.就来捉你。”妖狐听了打个寒噤,不敢上前去,叫小妖快把手内臭秽打来。行者叫一声:“老龙友何在?”只见半空中金龙飞下,把众小妖云收雾卷,半个不留。这深林香风馥郁,你看他师徒放胆前行。

    方才出得林东数步,只见路前两只狐狸,俯伏地下,若有哀鸣之状。行者便要掣下禅杖打来,三藏忙止住道:“徒弟,西还不是东往,禅杖不比金箍,当念真经,普行方便。”行者道:“师父,他虽匍匐在地,其心实怀复仇。你看俯伏地下,两眼看着我们,实有不忿之心。双膝屈于真经之前,只恐是假。”三藏道:“徒弟,世事人情,都可假的。如来真经之前,他假不得。非是他不敢假也,是不容他假。彼此皆真,自是无假。”三藏只说了这几句,那两妖点□,化一道风烟去了。

    三藏师徒嗟叹了一会,往前行走。忽然东方云雾腾空,风雨将至。三藏道:“徒弟们,方才过了这臭秽林,爽朗睛明。不多见时,却又风雨来了,怎生行路?可急急上前,看有甚人家,可以躲避风雨,化顿斋饭充饥。”三个徒弟依言,忙忙挑着经担上前。果然那山凹里一村人家,正在那里烧烟做饭。师徒们上前歇下担子道:“善人家,我们是中华大唐僧人,上灵山取经回还,路过到此。那东方风雨来了,求一个空闲房屋,暂避一时。”只见那一家大门里走出一个士人来,三藏见那士人:头戴飘风一顶巾,身穿五色布包新。

    相逢未识情和性,举动飘飘已出尘。

    那士人见了三藏一表非凡,乃道:“老师父,请屋里坐。”却才把眼看行者们,也不惊异道:“列位师父,想是一路同行的。可把担子快卸下进屋来,风雨只恐就到。”行者们便忙忙卸下经担,扛进屋里。

    只见一所大厅堂,师徒们坐下。那士人便问道:“老师父,小子在屋里,已听知你们说是大唐僧人上灵山取经回还。只是灵山到此,途路甚远,闻知一路来妖魔拦阻,甚是难行。就是我这地界,东去有一林,西来也有一林。且说这西来林,臭秽难当,行路之人多少伤害,师父们如何过得来?”三藏便把过林这些功劳,多亏了大徒弟孙悟空,如此如此手段说了。那士人两眼看着行者,笑道:“这位师父,相貌非凡,真有降龙伏虎手段。我这村中,曾说这林要复了香气,只等圣僧来。今日果应前仙人之言。”士人恭敬行者,一面叫家僮备斋款留圣增。八戒见了,便叫将起来道:“师父,我徒弟也曾三遭探听,只看这手背被伤。难道过这林,只是孙行者服力过来?”沙僧说:“便是这担子,也要我等用力担将过来。”

    三藏微微笑道:“请问先生,高姓大名?这后林已过来了,方才说前一林叫做甚林,不知可顺便好走?”士人把眉一蹙道:“林虽好走,当初不知是甚缘故,来了一个妖怪,盘踞在内。往来行人禁声悄地便安静过林;若是咳嗽一声,脚步稍走的响,一时惊动了这妖怪出林,拿将去,也不伤害,只荡着他邪气一迷,把生前行过的事都忘了。便是熟识亲友,毫不相认,痴痴呆呆。医药也不效,符水也不灵。”三藏道:“山上可有条小路转的过去?”士人道:“小路虽有一条,却转远了几十里,且是崎岖险峻,空手尚难,行囊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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