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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一把连衣带身挝将过去,叫小妖把行者捆倒。行者急使筋斗,那里打得脱,却被魔王口吐雾气缠裹,有如密网罗盖住一般。行者在内挣挫不得,只恨没有兵器,思量拔下根毫毛儿变根当年金箍棒,一则毫毛被雨沾湿,一则思想恐又背了师父不忍伤生之意。左思右想,自心里说道:“老孙可是与妖魔拿倒的,好歹思量个手段跑去。”乃大叫道:“妖魔,好好的款待外公,放开这浓雾,待外公与你讲三句话。你不知外公性子,你越弄法儿缠裹,把绳索捆绑,冤仇越深,过后外公还你个席儿,却也休怪。”魔王与小妖道:“这毛头毛脑和尚,动辄自叫外公,不知是张外公李外公,且吊起他来,问他姓甚名谁,是那家外公。”众小妖把绳索收紧,将行者高吊在大树枝上,却执着皮鞭打问;“毛头毛睑和尚,你是谁的外公?”

    行者被他皮鞭打问,乃使出个神通,化出一个金刚身,任他痛打。皮鞭打断,也不知痛痒。呵呵笑道:“妖精,你必定不曾吃饭,或是害怯病,没有力气。既要打,着力些才打的外公快活。”小妖一面奋力加鞭.一面道:“和尚,你说那里外公?”行者道:“老孙不做假,名分岂虚充。

    自小多男女,人间活祖宗。

    作势曾入赘,坦腹在床东。

    你娘曾怀孕,生下汝孩童。

    识得娘生母,须知老外公。

    相逢该款待,何尝见酒钟。

    倒吊林间树,皮鞭打得凶。

    外公虽不怕,意思却欠通。”

    那妖精们听了,呵呵大笑起来说道:“这和尚讨便宜占大,把我们当他女儿养的。”着实加鞭,就如敲石猴一般。行者越法弄个手段,变了一个精铜法身,那些小妖见皮鞭打断,把棍棒、石头乱打,打的个行者像钟一般声响。那小妖们打的手酸软,没力气。行者越发唱将起来道:“好笑小妖精,喜相逢,却没情,把外公高吊在深林境。皮鞭打不痛,乱石敲有声。没气力似害虚劳病。骂妖精,现你娘势,放了倒相应。”

    小妖听了,上禀魔王说:“大王,这和尚是个妖精之祖,打也不怕,吊也不惧。还在树林里唱曲儿散闷。”魔王分付:“且放下他来,捆在那剥皮厅。待天明,看林西头可再有和尚来时,一总捉了,剥皮蒸了受用。”行者听了忖道:“老孙炼丹炉里也陶熔过了,希罕你蒸?只是这妖魔倒也厉害,我想老孙从来没有被妖魔拿倒,今日他是甚么神通,把我捆缚着,走不得?”按下行者自思自想,只待天明,要寻走路。

    却说三藏见天已晚,前途昏黑,雨又渐渐落,只得打点苫盖担包。沙僧寻了些草来喂马。八戒四下里寻人家化斋,那里有个人家。欲待远去,又恐撞见妖魔。只得空手归来道:“师父,大家饿一宵吧,没处化斋。”三载道:“徒弟,马有了草,便罢。他是哑口众生,体要饿了他。明早要他驮柜担。”八戒道:“师父,你便熬的,我却难熬。早知这等,倒不如叫猴精去化斋,我去打探路径。这会猴精打探妖魔,不见回来,莫不是撞见故旧妖魔,款待他斋?不然,就是善男信女人家款留他。”三藏道:“正是。我正在此说他去探听许久,怎么不见回来。莫不是他好惹祸生事,遇着妖魔,费了工夫。”沙僧道;“师父,大师兄有神通本事,料不着妖魔之手。只是怎么去探听许久?叫我们生疑。”三藏道:“悟能,你既化不出斋来,何不往前探听悟空在那里?假如他遇着善信人家,款待他斋。你我便吃些,也强似熬饥在此。”八戒道:“师父,去探听不难,只是天晚昏黑,这雨落渐大。万一走到雷霪林中,撞着那兴云魔王,怎么计较?”三藏道:“悟能徒弟,难道你没些手段?”八戒道:“都是取得经,缴了钉钯。逢妖遇怪,老大的不方便。”三藏道:“徒弟,你还要提钉钯,天道好还,世事反复。你要钉钯筑妖怪,便要惹妖怪兵器伤你。莫说钉钯九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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