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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八戒打坐,乃问八戒说:“师父可曾出静室?”八戒道:“师父入定,何尝出室。”行者道:“是了,何处妖魔,诈哄了假柜子去。”一面笑,笑的是以假诈假。一面思,思的是妖魔扛了毫毛去作何计较。复过身来,行者思量了半刻道:“说不得再到院主卧室探看消息。”乃出了静室,假变个童子,走入院主卧室。

    只见他把柜子扭锁撕封。行者又拔几根毛,变了几根芒刺。院主也戳了手,童子也伤了指,那里开得。隐士却叫行者假变的童子开柜。行者道:“师父,夜深了,明早开吧。”隐土只是要开,行者把口向童子们一吹,个个打防磕睡起来。隐士只得也打坐。

    却说虎威魔背着假柜子走在路上,喜喜欢欢想道:“陆地仙变幻唐僧,诈那孙行者要经,怎防我去诈来。但此柜不多,怎得再作他几担,方遂我报仇之气、”那里知毫毛是行者法身,行者见隐士打坐,童子睡熟,乃一筋斗打到路上。只见虎威魔背着假柜垛,口里咕咕哝哝,说的是柜子轻,不曾多诈得两柜来。行者隐着形,近前听得。乃向柜子吹了一口气,那柜抖然沉重起来。魔王道:“古怪跷蹊,怎么这柜子沉重起来,不似前轻。”越背越重,便背不动,只得歇力。行者乃弄个神通,向空中一喷,顷刻大雨淋漓,专在魔王身上直落。魔王既背不动,又被雨摧,乃躲入树林。看那雨:汹汹如海搅,阵阵似盆倾。

    顷刻山溪满,须央沟浍盈。

    树枝无鸟宿,道路少人行。

    妖怪生烦恼,真经背不成。

    虎威魔躲入树林,见那雨只在他面前落,柜子又背不动,心中懊悔道:“可恨这陆地仙要唐僧经看,设这圈套。我又不合诈骗了他柜子来。虽然出了这口仇气,背了他经柜,叫那唐僧走路不成,定是我们口里之食。只是未曾防得这一阵大雨,柜子又重,再加雨湿,益难背走。”行者听见魔王懊悔怨隐士,他却变做隐士模样,假做奔林避雨之状,走入林中。见了魔王道:“洞主乃忠厚人,我叫童子报知,你乘夜来取唐僧经担。你既来了,如何连我也瞒?不取他担包,却把我问他要的经柜暗背了来。”魔王见是隐土,俗语说的当面枪白,乃恼羞成怒,便指着隐士骂道:“你这假惺惺,说甚么不争无竞。陆地仙原来见利忘义,更起争心。是我取了柜子来,便欺瞒了你,何惧之有!”隐土道:“我也不管你,只是还了我这柜子去。”乃上前来夺柜子,魔王也来夺。那里知是行者一根毫毛,他法力一过,依旧归元。假隐土飞往林外道:“雨晴了,我回院去了。”

    魔王在林中寻柜子,那里有?气忿忿的空手回洞。众妖魔问他到院中消息何如,虎威魔备细把前因说出。那凤管小妖向虎威魔王一口啐骂道:“你这没用的短识,见此分明是唐僧的徒弟,又设了计策哄了你来也。我想,陆地仙虽说有神通,还有几分忠厚,岂有叫小妖莫说;又叫童子来报要我们去夺抢经文?况你是隐形设变来的,他如何知道冒雨来赶?定无此理。况此暗夜月明,何曾落雨?定是唐僧的徒弟弄巧。”狮吼与鸾箫听了笑道:“议论果是不差。’晓威魔被凤管啐了一口,闭口无言,立在洞傍,只是叹气道:“唐僧的仇恨益深了。”

    说分两头,却说行者复了身上毫毛,回归院内。见经柜担包俱各未动,乃人静室。三藏却好出定,见行者问道:“悟空,你去照顾经担么?”行者道:“几乎,几乎。”三藏惊道:“怎么几乎?”行者道:“这院主原来是个妖魔,见师父不肯开经柜与他看,乃勾引了山内妖魔,又变了师父模样,诱哄徒弟,乘夜来诈骗。被徒弟弄个机变,愚哄得他们去了。但只是愚哄的他黑夜,却难欺他白日。天明起来,师父须是小心跟着马垛,八戒、沙僧各人俱要仔细。徒弟看这妖魔,不是等闲小跃,定有一场争夺。”八戒听了道:“大哥,你方才弄的是甚么机变?”行者道:“苦了我,又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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