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透出悲伤。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棕人本白发灰须,脸孔犹如老旧皮革。灰虫子脸颊光滑冷漠,无动于衷。达里奥要在就好了,还有我的血盟卫,她想,如果开战不可避免,吾血之血应与我共同面对。她想念乔拉·莫尔蒙爵士。他欺骗我,出卖我,但他也爱着我,而且总是给我好建议。“我打败过渊凯人,我会再次打败他们。但在哪里打?如何打?”
“您要主动出击?”圆颅大人难以置信,“那太蠢了。我们的城墙比阿斯塔波高得多厚得多,我们的战士也更勇猛,渊凯人轻易攻不破弥林。”
巴利斯坦爵士不同意。“坐等被围太消极了。他们的队伍充其量是拼凑的杂牌军,奴隶贩子打不了仗,若我们攻其不备……”
“可能性微乎其微,”圆颅大人回应,“渊凯人在城内有的是朋友,他们会马上得知消息。”
“我们能召集多少军队?”丹妮问。
“恕我直言,军队人数肯定不够。”棕人本·普棱道,“纳哈里斯没表态?如果开战,我们需要他的暴鸦团。”
“达里奥还在回来的路上。”噢,天啊,我都做了什么?我是派他去送死么?“本,我要你的次子团去侦察敌情,摸清对方位置、行军速度、人数及部署。”
“我需要补给,外加健壮的马匹。”
“当然,巴利斯坦爵士负责处理。”
棕人本挠挠下巴,“或许我能策反一些敌人。如果陛下能让我带上几袋金币和宝石……给那些团长一点甜头,就像……嗨,谁知道呢?”
“收买他们,有何不可?”丹妮确认。她知道这种事在争议之地的佣兵团间是家常便饭。“没错,非常好。瑞茨纳克,此事由你来办。次子团出城后,关上城门,将城上的守卫加倍。”
“马上去办,圣主,”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说,“那这些阿斯塔波人怎么办?”
我的孩子。“他们来此寻求救济和庇护,我们不能拒之门外。”
巴利斯坦爵士皱紧了眉。“陛下,据我所知,若听任血瘟传播,整支军队都会遭遇灭顶之灾。总管说得没错,我们不能放阿斯塔波人进弥林。”
丹妮无助地看着他。真龙不流泪。“就照你说的办吧。把他们安置在城外,直到……直到瘟疫终结。在城西的河边搭帐篷,尽可能保证他们的饮食,或许我们能把病人隔离开。”所有人都望着她,“要我再说一遍么?立刻去执行命令。”丹妮站起来,从棕人本身边走过,登上台阶,走向露台上只属于她的宝贵的私密空间。
阿斯塔波与弥林之间足足相隔两百里格,但丹妮觉得西南方的天空似乎被红砖之城毁灭的烟雾玷污遮蔽了。砖与血造就阿斯塔波,砖与血造就它的子民。古老的谚语谙语在她脑海回响。而最终,骨和灰掩埋阿斯塔波,骨和灰掩埋它的子民。她试图回忆埃萝叶的面孔,但女孩已己逝的形象总是幻灭成灰。
当丹妮莉丝终于转身时,巴利斯坦爵士就站在旁边,身裹白袍以抵御夜晚的寒气。
“我们能打这一仗么?”她问他。
“打仗很容易,陛下,您应当问能否获胜。求死容易求胜难。您的自由民训练不足,毫无经验。您的佣兵曾服务于您的敌人,既有背叛前科,难保不会再叛。您有两条龙,但您控制不了,第三条龙很可能已离您而去。在城墙之外,您唯一的朋友是拉扎人,可惜他们从不参战。”
“但我的城墙很坚固。”
“不会比我们攻打它时更坚固。况且墙内还有鹰身女妖之子,还有那些伟主大人,他们有的是您没除尽的奴隶贩子,有的是被你处死的奴隶贩子的子孙。”
“我知道。”丹妮叹息,“你有什么建议,爵士?”
“开战。”巴利斯坦爵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