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季莫菲·谢苗内奇。”
“自然,自然。”
“季莫菲·谢苗内奇,有什么办法可想吗?”
“不过我能有什么办法?”
“请您出些主意,多加指点,您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一个亲人!下一步怎么走?是否要去求见上司?或者……”
“求见上司?大可不必,”季莫菲·谢苗内奇连忙说道,“如果您想让我出主意,那么头一条,这事应当暗中了结,就是说,应当私人出面。事情令人疑窦丛生,而且是前所未闻。主要是前所未闻,没有先例,并且难以置信……因此首先应持慎重态度……不妨让他在那里躺着去吧。我们必须等等再说……”
“怎么能等等再说呢,季莫菲·谢苗内奇?要是他在那里头憋死了呢?”
“怎么会憋死呢?我好像记得,您不是说过他过得相当舒服吗?”
我把整个事件又重复了一遍。季莫菲·谢苗内奇沉吟起来。
“哼!”他嘟哝道,手里转动着鼻烟壶,“我看呀,他没去国外,暂时在那里躺着倒是好事。让他能有工夫思量一番;当然不要让他憋死,因此必须采取相应的保健措施;比如说,在那里要提防患上咳嗽和别的什么病……至于那个德国人,我个人的看法是,他很有理,甚至比他的对方还要有理,因为是别人未经允许钻进他的鳄鱼的肚子,而不是他未经允许钻进伊凡·马特维伊奇的鳄鱼的肚子,而且据我记忆所及,伊凡·马特维伊奇并没有什么鳄鱼。好啦,鳄鱼既然是私人财产,可见不付赔偿费就不能把它切开。”
“要救人哪,季莫菲·谢苗内奇。”
“这是警方公务。您应当前往警局报案才对。”
“不过,我们可能很需要伊凡·马特维伊奇,也许要查询一下他的下落。”
“很需要伊凡·马特维伊奇?哈哈!还有一事奉告,他已在公认休假之列,因此我们可以不闻不问,让他在那里尽情观光欧洲各地。如若他假期已满尚未报到,那就另当别沦,届时我们自会查问打听……”
“还有三个月哪!季莫菲·谢苗内奇,发发慈悲吧!”
“他是咎由自取。哼,谁把他塞到那儿去的?这么一来,公家大概非得为他雇一个保姆不可,但是人员编制并无此类名额。而关键在于——鳄鱼原属私人财产,因此,这里应适用所谓经济原则。经济原则可是至高无上的。前天在鲁卡·安德烈伊奇家举行的晚会上,伊格纳吉·普罗柯菲伊奇就说过这话,您认识伊格纳吉·普罗柯菲伊奇吗?他是个资本家,经营着大企业,您知道吗,他的话讲得头头是道,他说:我们需要工业,我们的工业不发达。应当建立工业。应当弄到资本,就是说,应当形成中产阶级,也就是所谓的资产阶级。由于我们资本短缺,所以要引进外国资本。首先,应当扶植外国公司,让它们分段购买我国土地,目前国外均有此种规定。他说,村社所有制是毒药,是毁灭!您知道,他讲得这样激烈;嗯,他们是体面人,他们是大富翁……可不是小职员。他说,实行村社制,工农业都不能得到发展。他说,应当让外国公司尽量分段买下我国的全部土地,然后再尽量划分、划分,划分为极小的地段,您知道——他说‘划……划分’二字时语气非常坚定,他说,然后再出售成为私人财产。其实也不是出售,不过是租赁。他说,一俟全部土地落入引进的外国公司之手,那么,它们就可以任意规定租金数额。因此,农民要想勉强糊口,就必须多干两倍的活儿,而且随时会被赶走。这就是说,农民必须兢兢业业、驯服、勤勉,为取得同样的报酬要多干两倍的工作。目前村社里的农民成了什么样子!他们知道不会饿死,就经常偷懒,酗酒。其实我们可以吸收资金,掌握资本,形成资产阶级。英国一家政治和文学性的报纸《泰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