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原来是这样子!”叶莲娜·伊万诺芙娜用一种深表惋惜的语气慢悠悠地说,“我还以为它……是另外一副模样呢!”
她很可能认为鳄鱼是钻石做的呢。一个德国佬,这里的主人,鳄鱼的所有者,朝我们走了过来,面带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气瞅着我们。
“他做得对,”伊凡·马特维伊奇小声对我说,“因为他知道,在整个俄国展出鳄鱼的,目前就他一个人。”
我觉得,伊凡·马特维伊奇所以说出这一番纯属扯淡的见解,也全是由于他现在的心情特别愉快的缘故,而在其他场合下,他对人总是非常刻薄的。
“依我看,你的这条鳄鱼不是活的。”叶莲娜·伊万诺芙娜受到主人生硬态度的刺激,于是又开口说道,还对他嫣然一笑,为的是要降服这个无礼莽汉——这是女人们的一种惯技。
“啊,不!太太,”主人用蹩脚的俄语回答道,立刻把罩在水槽上的铁丝网掀开一半,拿起棍子去戳鳄鱼的脑袋。
这头阴险的怪物,为了表示它还活着,便轻轻动了动爪子和尾巴,微微抬起嘴巴,发出一阵像长叹似的喘气声。
“喂,别生气,卡尔亨!”德国人温存地说,由于有了面子深感满意。
“这鳄鱼多讨厌!我简直吓坏了,”叶莲娜·伊万诺芙娜小声说道,显得更加妩媚了,“以后我做梦准会梦见它。”
“不过,它在梦里是不会咬您的,太太。”德国人十分殷勤地奉承她道,觉得自己说话俏皮,先笑了笑,但我们谁也没有答理他。
“走,谢苗·谢苗内奇,”叶莲娜·伊万诺芙娜接着说,这是专门对我说的,“我们最好看猴去。我爱猴爱得不得了;有的猴是那样招人喜欢……鳄鱼可是太吓人了。”
“噢,别害怕,亲爱的,”伊凡·马特维伊奇在我们背后大声说道,洋洋得意地要在妻子面前显出英雄气概来,“这个原籍在法老王国的瞌睡虫待在槽子里,是不会伤害我们的。”他在水槽旁边站住了。这还不算,他还摘下一只手套,去搔鳄鱼的鼻子,事后他承认,是想让鳄鱼再一次发出喘气的声音。鳄鱼主人出于对妇女的礼貌,紧跟着叶莲娜·伊万诺芙娜向关着猴的笼子走去。
这样,一切都很顺利,当时还料想不到会发生什么意外。叶莲娜·伊万诺芙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