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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的地方对着稀稀拉拉的听众讲话。

    作者就范克特和奎因曾彼此相熟,并被认为才华相当这件事大做文章。

    如今很少有人记得奎因那部突破性的作品《霍巴特的罪恶》,但范克特仍盛赞它是奎因所谓神奇野兽派的杰出代表作品。众所周知,范克特是个记仇的人,但我们谈论奎因作品时他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大度。

    “总是很有意思,经常被低估,”他说,“我怀疑未来的批评家会比我们同时代的人更加善待他。”

    考虑到二十五年前,范克特的第一任妻子埃尔斯佩思·科尔在读了一篇对她处女作小说的仿作之后自杀,范克特的这种出人意料的大度更令人惊讶。人们普遍认为,那篇揶揄之作的作者是范克特的亲密朋友和同道叛逆作家:已故的欧文·奎因。

    “人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中成熟的——这是岁月给你的补偿,因为怒气也耗尽了。我在最近的一部小说里,把我对埃丽之死的许多情绪都放下了,这部小说可以看作自传,虽然……”

    接下来的两段斯特莱克跳过了,那似乎是在推销范克特的下一部作品,他从赫然出现“暴力”一词的地方继续往下看。

    很难相信坐在我面前这位穿花呢外套的范克特,就是当年那个自封的文学朋克,他早期创作的那些别出心裁、充斥着无端暴力的作品,毁誉参半。

    “如果格林厄姆·格林是对的,”批评家哈威·博多这样评论范克特的第一部小说,“作家的心里需要有一块冰,那么迈克尔·范克特无疑拥有很多块冰。读着《贝拉前沿》中的强暴场景,忍不住就会想像这个年轻人的内脏一定是冰做的。实际上,可以从两种角度来看《贝拉前沿》这部绝对十分出色和新颖的作品。第一种可能是范克特先生写了一部特别成熟的处女作,没有像一般的新手那样容易把自己植入英雄或反派角色。我们可能会为它的怪诞或道德观而摇头叹气,但没有人能够否认它的文采和艺术性。第二种可能则更令人不安,范克特先生或许并不拥有装冰块的器官,他这个不可思议的非人故事跟他自己的内心状况是相符的。时间——以及今后的作品——会告诉我们答案。”

    范克特出生于河湾,是一个未婚护士的唯一儿子。他母亲仍居住在他从小长大的那座房子里。

    “她在那里过得很开心,”范克特说,“她有一种令人羡慕的能力,在熟悉的环境中如鱼得水。”

    他自己的家则远远不是河湾的一座排屋。我们的谈话是在一间长长的会客室进行的,满眼都是高档的迈森瓷器和奥布松地毯,窗外俯瞰着恩泽府开阔的庭园。

    “这都是我妻子挑选的,”范克特不以为然地说,“我的艺术品位完全不同,只对庭园感兴趣。”房子旁边有一条大沟渠,准备打上混凝土地基,在上面放一个复仇女神的锈蚀金属塑像,他笑着说那是“冲动购买……复仇谋杀者……一件非常有力的作品。我妻子深恶痛绝。”

    不知怎的,我们又回到采访开始时的话题:欧文·奎因令人发指的惨死。

    “我到现在还没接受欧文被谋杀了,”范克特轻声说,“我像大多数作家一样,通过写作来弄清我对某一话题的感受。这是我们诠释世界、了解世界的方式。”

    难道这意味着他会把奎因被害一事写成小说?

    “我已经能听到人们在指责我品位低下和趁火打劫,”范克特笑着说,“我敢说,到了适当的时候,会出现痛失友情、最后一次交谈、解释和弥补的机会等等主题,但欧文的谋杀案已经变成了小说——是他自己写的。”

    他是少数几个读过那本臭名昭著的书的人之一,书中似乎设计了这起谋杀案。

    “我是在奎因尸体被发现的那天读到它的。当时我的出版商特别急着让我读——因为里面写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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