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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声。

    周欣问:“为什么,为什么跟我?”

    高纯的无语,在周欣的感觉上,显然被当作了默认,甚至被当做了爱情的羞涩。她温和了声音,说道:“其实我早有感觉,我知道你对我不错,总是帮我。这年头,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平白无故地帮你,总是有原因的。说心里话我对你感觉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可是,我和谷子……我们毕竟相处这么久了,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停了一下,周欣又自嘲了一句:“尽管我和他,根本没到必须彼此负责的阶段呢。”

    高纯看一眼周欣,闷着声再次表态:“你让谷子放心,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高纯的态度,显然不能成为他一直跟踪周欣的合理解答。于是他的表态就显得有点遮掩躲避,有点言不由衷。周欣笑一下,明知故问:

    “没有哪个意思?”

    “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

    周欣讪讪地,转头看着老酸他们离开汉明长城,朝这边走过来了,谷子也跟在其中。她自言自语地回了一句:“噢,那也许……是他多心了。是我们多心了。”

    高纯也看一眼渐渐走近的谷子,他对周欣道出了他的祝福:“你们是天生的一对。你热爱画画,把绘画艺术当作生命,他应该也是吧。你们志同道合。”

    周欣目光尖锐,反问高纯:“你呢,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你去爱吗?”

    高纯闷了半晌,终于开口:“有!”

    周欣追问:“谁?”

    高纯回答:“舞蹈!”

    周欣有些茫然,但又无可辩否。

    画家们在这里休整了两天,然后继续前进。前途漫长,日勒古城的下一站,是名贯古今的玉门关。他们在玉门关附近的河巷古城的荒漠上搭起了他们彩色的帐篷,这一天依然响晴薄日,长城的黄土残壁与碧蓝的天空交相对映,将天与地的色彩表现得相当极致。

    高纯和画家们一道,在搭好的帐篷里准备午餐。老酸指使小侯再去拿桶矿泉水来,小侯转而又去指使别人——阿兵车上有水。别人问:阿兵呢?小侯说:和谷子到河巷古城那边逛去了。周欣放下手中正在择的菜,走出帐篷,她说:我找他们去。高纯灵机一动,说了句:

    我去拿水。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们出了帐篷,然后南辕北辙,周欣朝河巷古城那边走去,高纯来到阿兵的旅行车前。四周空旷无人,太阳明丽耀眼。他用手拉一下车门,车门锁着。他围着车子走了一遭,不时观察四周,四周无人。

    他屈身蹲下,再次观察了车子的前脸和大灯,还有已被新漆覆盖的左侧车身,的确有损伤的痕迹,被人刻意遮掩。

    这时的周欣,已经跑到远离帐篷百米之外的长城残壁,寻找阿兵和谷子的踪迹。此处便是着名的河巷古城,历史的辉煌繁盛早已烟飞灰灭,埋没在浩瀚的黄沙之中,千百年后留下来的,只有天上的风和地上风化的长城。

    风声之外,一堵形状狰狞的土墙背后,还有秘密的低语。周欣放轻脚步,悄悄靠近,听出低语者正是她要寻找的谷子和阿兵,谷子和阿兵虽然各自压着声音,但仍能听出他们在彼此争执。阿兵的声音坚决果断,果断得近乎残忍:

    “司马台,乌龙口我都去过,最险的还有箭扣岭!箭扣岭,绝对万无一失!”

    谷子的声音则有些气急败坏:“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从小就头脑简单,碰上这么大的事还这么简单!”

    阿兵的回应也确实简单:“大事就要简单处理!等处理完了我把车子找个偏僻农村一卖,然后我就到江西我朋友那儿去……”

    谷子把阿兵打断:“你走可以,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阿兵的声音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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