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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正章很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女人再一次愤怒,脸上显出一片潮红,生气地说:本来蒋德仕说给我每个月弄上一批的,结果最后说不好弄,没给我。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把弄到的全给了杨艳华。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勾引了蒋德仕这个王八蛋。

    范天章突然很恶心!不知道恶心女人的话,还是恶心蒋德仕的行径,反正他极想迅速结束这个谈话。于是他记下了女人的名字王虹和联系电话,然后又记下了杨艳华的地址,便与女人分手了。

    夜路很黑,这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范正章独自开着车在快到农场时突然觉得烦躁不堪。他调头转车,又重新驶出灯火辉煌的繁华区,驶进一个越来越黑暗,越来越安静的田野。他走出车子,坐在地头,看着黑糊糊的安静乡野,感觉无比的疲累。我这是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样累了?家人的指责,家庭的不忠,情人的不满,下属的背叛,上司的警告,这一切突然间都像约好似的冲了过来,难道这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得的那样不应该吗?非得用这些磨难来抵消吗?

    手机突然响了,在寂静的夜里,响亮得让人心悸。看着这个熟悉的号码——阮蓉的号码,他第一次没有产生强烈的回应激情。他就那样坐着,任铃声在空旷的田野里清脆地响着。

    春风从远处吹来,撩过他的身上,然后又远远地吹走,偶尔有什么飞虫带着细微的鸣叫从他身旁经过,然后也消失在不知道的地方。唯有那讨厌的铃声在他的身边执著地、没完没了地叫着,像炎夏的蝉鸣,像夏夜的蚊虫,像垃圾旁的苍蝇,还像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于是他从身上掏出手机,对着手机大声喊着:我就是不接,我气死你。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向远处掷去。

    去你妈的,叫去吧!

    声音远了,但并没有彻底停下,叫叫停停,差不多将近半个小时。直到范正章坐得屁股发冷,他才感到应该走了。是的,他不能停下,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他都得走下去。想到这里,他对着身前无边无际的庄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他迈进松软的麦地,按着刚才的记忆寻着手机。是的,一切都该回来了,他也应该回到他的位子上了。

    他睡了一个不太安稳的晚上。蒋德仕的问题使他一整夜感到头疼和烦恼,在后半夜,他终于定下了对付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的调子:尽管你曾经帮过我,尽管你知道我的许多事情,尽管你是我的心腹,但都别想为你的罪行轻易过了这一关。范正章决定惩罚一下这小子,让他长一下记性。

    蒋德仕进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想到他的恶劣行为已经让范正章了若指掌,仍以一副嬉皮笑脸的习惯说:

    头,那么严厉,发生什么事了?

    范正章本来就对蒋德仕有成见,尽管这几年蒋德仕鞍前马后为他做了不少事,他对蒋德仕的看法也转变了不少,但蒋德仕个人品质上的问题,仍然让范正章心存疑虑。今天,面对蒋德仕这种投机钻营的做法,范正章更是火冒三丈,因此一见蒋德仕便毫不留情地单刀直入地问道:

    蒋德仕,你说杨艳华是怎么回事?

    蒋德仕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他在吃惊过后,脑子里开始迅速转动,希望弄明白,范正章到底知道了什么。到底是知道了他的作风问题,还是知道了他在乳品上的问题。如果是前者,顶多臭骂一顿,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范正章不是还有阮蓉吗?如果是后者,可就严重了。反过来说,既然范正章这样生气,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了?想到这里,蒋德仕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想起了杨艳华与王虹的争风吃醋,想起王虹对他的警告。他一下子全明白了。既然一切都已在范正章的掌握之中,看来不要狡辩的好,还是坦白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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