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试着睁开眼睛,想看一看这个将融入自己生命的男人。可是,她睁眼后看见了什么:赵建华正两腿叉开,向腿间高高竖起的阳具上戴一只避孕套!
如此直接地看见陌生男人的那个东西,她一下子有如大梦初醒。几乎同时不由自主地一个激灵,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还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欲一时间如落潮的海水一波波退去了。她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身子,背对着赵建华的裸体,痛哭流涕地说:
对不起,建华,今天我又不行了。
尽管很失望,甚至有点儿难过,冷静后的赵建华还是在给了孙梅足够的安慰后才离开。也许正因为这样的结果,使孙梅在晚上面对范正章时才能保持足够的平静。
有人说夫妻间一方的出轨,往往很难逃出另一方的感觉。这种说法不无道理。因为长时间的生活,没有比夫妻相互之间更了解了,一个微小细节的变动往往都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这一点对于范正章也不例外。当范正章晚上突然闯进家里时,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孙梅发生了变化;第二个感觉就是屋里有了生人气味。就像猎人闻见了狐狸的气味,当他进屋看见孙梅的第一眼时,这两点他都感觉到了。
孙梅理智而平静,矢口不提范正章上次在家时两个人所发生的冲突。尽管热情有所降低,但似乎另有些什么东西在平静的表面下躲藏。范正章看出那种躲藏的东西似乎并不是针对他的,应该是什么,范正章思索了好半天,直到从孙梅变得漂亮的脸上,他才感觉到是一种激情,一种压抑起来的情感。那个晚上,他还发现柜子里孙梅新买的几件漂亮衣服。对于孙梅的穿戴,范正章其实早已不太注意和关心,而那个晚上,不知什么原因,他一下子注意到了柜子里的新衣服,还有一些性感的睡衣。范正章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酸的东西。除此之外,范正章还发现孙梅另一个新变化,那就是孙梅在晚上躺在床上后,不到一分钟便鼾声均匀地进入了睡眠。这对范正章也是件新鲜的事情。因为过去的许多年里,范正章从来都是首先入睡,他已经习惯自己经常睡醒,还发现孙梅翻来覆去的样子。而现在孙梅不同了。
是什么东西让她变了?第二天一早,范正章趁孙梅出去买菜的时间,把房间的各个柜子、抽屉,甚至厨房、卫生间都看了个遍。一直到孙梅回家,他都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东西。也许是敏感所致吧。
中午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孙梅做了可乐鸡翅、红烧鱼,还有儿子爱吃的螃蟹。两个人小心翼翼,努力给儿子一个和谐美满的家的印象。儿子也不停地说笑话,讲故事,希望爸爸妈妈重新和好如初。午饭在这种刻意创造的“友好”氛围中吃完了。像往常一样,孙梅收拾碗筷进去清洗,范正章清理桌上吃剩的垃圾。当范正章把桌子上的螃蟹壳、鱼刺以及鸡骨头装进一个袋子拿到厨房的垃圾袋时,他一下子注意到那只黑色垃圾袋里除了两个牛奶空杯外,还有一个眼熟的东西在一只牛奶空杯旁边似露非露地向他示威。范正章揉了揉眼睛,蹲下身子不相信地再次看了看,顿时他的心“扑腾”一下蹿了起来,好像一块砖头砸在了胸腔壁上,生疼生疼。
那是一只避孕套!
范正章做梦也想不到孙梅会迈出这一步,并且胆大到在家里与野男人媾和。在范正章的心目里,孙梅永远是一个标准的家庭妇女,一个一生只会与丈夫做爱的女人。对于出轨,范正章当然知道并不专属于男人,自古以来女人背叛丈夫并不是新鲜事情。但孙梅不同啊!在他心目中,孙梅要多传统就有多传统,怎么可能?即使他背叛她,孙梅也只能恨他,只能跟他离婚,怎么可以在婚姻中做这等事啊!她是个女人,是个传统的女人呀!
这太可怕了,范正章在屋里一面四处乱窜,一面怒不可遏地咒骂着,这他妈臭娘儿们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