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8)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财,外面插彩旗还是蛮有希望的。范正章却涨红着脸说,我哪里有发财机会呀,我在机关工作呀。然后又扭头厚着脸皮对孙梅说,老婆呀,当了官可不可以?男人们也纷纷起哄。孙梅顺嘴许诺说,五年之内你能当上副处就可以……五年过去了,范正章还真阴差阳错地提了个副处长。孙梅一直认为那就是个玩笑。然而,在提副处的当天,傻不拉叽的范正章竟然酒酣之际,问起孙梅当年的许诺是否还算数。这个几乎忘却的玩笑,一下子将沉浸在快乐中的孙梅噎得脸色发青。尽管范正章用的是玩笑的口气,但这个可怕的可能还是在孙梅的脑子里扎下了根,并且慢慢成长为一个隐隐作痛的毒瘤,时刻侵害着孙梅的脑神经。再加上近两年,范正章为了广交朋友,互相支持和提携,开始频繁组织和参与各种聚会,这让孙梅脑中那个充满醋水和疑心的毒瘤几乎控制了她的大部分思想。不论是有初恋情人于佳参加的大学同学聚会,还是有“绣花枕头”之称韩香香参加的几个要好同事的吃喝,都让孙梅猫抓心一样难受。尤其是韩香香,几乎让孙梅恨之入骨。因为这个女人不但美丽而且愚蠢,而这两样偏偏又是男人们最喜好的东西。这岂不是男人卑劣的证据吗?就像正在行窃的小偷愿意遇上又聋又瞎的屋主,正在行骗的骗子渴望碰上又蠢又呆的傻子一样。当然漂亮的蠢女人,更容易被骗到床上。每想到这里,她就觉得男人简直是一种品质极为恶劣的动物。

    猜疑归猜疑,范正章仍然加班忙得四脚朝天,大小聚会赴得不亦乐乎,孙梅却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否为了事业。尤其让孙梅难受的是,她一不愿审问丈夫,二不愿翻他的抽屉或衣袋,更不愿跟踪,或者在他加班时“查岗”。她只有忍着闹心的猜疑,从丈夫的言语举止细节上,从丈夫没有规律的加班里,去琢磨和探寻丈夫的婚外情情况。一直到她接到出差任务的当天,她才突发奇想:提前回家,来检查一下丈夫的行踪,也弄清萦绕在她心里多日的怀疑。

    五个小时后,火车夹着自南方带来的潮气,像一条急速爬行的巨蟒冲过了黄河大桥,当孙梅一眼看见熟悉的原野上毫无遮掩地展露出的粗犷和豪放时,她的心里突然一动,她感到自己非常想念孩子,想念范正章。毕竟丈夫是自己多年的挚爱,也是自己过去和未来的依靠。于是,她告诉自己说,不能多疑,回家如果丈夫正好自己在家,要和丈夫来好好地亲热一番,以弥补丈夫受到的怀疑。

    黄昏慢慢临近,西斜的太阳也像孙梅一样归心似箭地向下隐去,一猛子扎进西天一片苍茫的山峦里。又过两个小时,披着满街霓虹灯的五彩光辉,孙梅像一只黑色蝴蝶终于飞到了熟悉的家门前。那是一座红色瓷砖贴墙的六层楼房的四层西门。门上贴着春节与儿子一起买来的烫金“福”字,门缝里夹着一张小小纸条,不用看孙梅就知道那是查电表工人抄的电表数。孙梅站在屋门口,拿起电表小纸条后,开始抖开手中钥匙,捅钥匙孔。就在钥匙转动的一刹那,她突然发现手有些打颤,几乎同时对屋内情景的各种猜测再一次充斥满脑子。到这时她才发现一个让她害怕面对的问题:那就是万一开门遇见那个古老的情节……她怎么处理?

    她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对有可能面对的那个尴尬场面的恐惧,使她几乎想迅速逃离这个门口,她第一次感到这个自认为聪明的决定,其实不折不扣是极度愚蠢的。怪不得丈夫有一次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吃起醋来还不如一头蠢猪。屋内没有任何动静,起码客厅里没有动静,这要么说明丈夫不在家,要么是他在卧室里与女人在鬼混,孙梅站在门口做出最后的判断。

    不管怎样,现在孙梅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因为楼下正传来小孩“嗒嗒嗒”的爬楼声,以及年轻女人不安的呼叫声“别跑,小心摔倒”。孙梅长吸一口气,一转手腕,将防盗门打开了,几秒钟后,孙梅已经带着一副视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