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住院?切肚子的是我的人,可不是兵。他是左太行,就是那个……噢,走资派的儿子,就是北京那个……你没听说?”洪丰收一脸惊诧:“哟,就是他啊?听说过,全国不就那么几个大走资派吗?全军上下谁不知道啊?哎,你怎么把他搞自杀了?这次你们可要出名了!”
王场长:“你就别说了,你不看我这头汗?要是出了人命,我可就完了……哎,老洪,你怎么啦?”
洪丰收:“我胃肠功能紊乱,小毛病。”
手术室内卫红卫一边擦着汗,一边冲刘队长说:“刘队长,好了,都扎完了。”刘队长:“完了?效果怎么样?蒋秀美,试试他的反应。”蒋秀美拿起了一根银针,扎了一下躺着的左太行的肚子。林东东咧着嘴不忍看。左太行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蒋秀美:“队长,伤员没有反应。”
刘队长回头对一排观看的人说:“大家看到了吗?我们祖国伟大的医学多么了不起,只要小小的几根银针,就可以达到麻醉全身的目的,可以做大手术,有了这种技术,我们就不怕帝修反对我们的战略封锁,在战场上就可以从容地抢救伤员的生命……”
蒋秀美轻声打断了刘队长的话:“队长,伤员好像要醒。”刘队长停止了说话,转过身来,看着左太行。左太行嘴角有些颤动。
刘队长:“快,手术!拉开腹腔,清创。”他拿起了手术刀。林东东看着左太行腹上巨大的伤口,脸色惨白,额上布满了虚汗。正做着手术,突然,左太行大叫了起来——一股血喷上了刘队长的脸。
刘队长急得大叫:“快,按住他,不要让他动,不然,要出事儿!”几个观看的人冲了上去,分别压住左太行的四肢。蒋秀美压住了左太行的一条腿。林东东吓得摩挲着双手。
刘队长:“林东东,你看相啊?快上手!”林东东赶忙冲上去,压住了左太行的左胳膊。左太行显然疼极了,大声号叫着、骂着……刘队长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立刻成了大花脸:“林东东,给伤员念最高指示,让他坚持住!卫红卫,继续扎针!”卫红卫一脸紧张地往左太行身上继续扎针。
林东东面无血色地问刘队长:“队、队长,念哪一段啊?”
刘队长:“看吓得你,战场上也怕啊?念既来之啊!”
林东东浑身抖着冲左太行的耳朵边上念起来:“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完全不着急,让体内慢慢生长抵抗力……”
刘队长:“当是唱催眠曲啊?大点声啊!”
林东东提高了声音:“让体内慢慢生长抵抗力,直到最后战而胜之……”左太行还是拼命号叫。刘队长也有些毛了:“卫医助,你倒是再扎几针啊?”
卫红卫有些哭腔了:“队长,没地方扎了,该扎的地方都扎上了。”
刘队长:“那就帮着快缝吧,看景啊?!”
手术室外王场长在门外不停地来回转着,听着里面的喊叫声,一脸焦急。洪丰收递了一支烟给王场长:“这不像是做手术啊?怎么听着像杀猪啊?”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林东东从里面冲了出来,直奔墙角,蹲下不停地呕吐起来。
王场长赶紧来到林东东身边:“这位、这位护士,左太行没事吧?”林东东边哭边呕,根本说不出话来……
夜晚,车子岛炮连战士宿舍。石林没有睡,他点着一只很小的电池灯在看一本《战争论》的书,著者:克劳塞维思。听到门外有声音,他赶紧关上灯,把书放到枕下,闭上了眼睛。吴铁提着枪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了石林的床前,捅了一下石林:“哎,起来了,该你的岗了。”
石林噌的一声从床上跃起,快速地穿衣服。
吴铁一边卸装,一边自语:“今天挺顺溜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石林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