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寒风里为这次伏击付出了血的代价,我的左手在地上擦破了皮,血流不止。肖汉一脸不悦地问康成:"你来干什么?这事与你无关。"康成脸上毫无表情地说:"这可能吗?赶紧上车吧!"康成的突然出现超出我们的意料。我们四人默默钻进面的,车在夜色中哐当哐当地走着,四人面面相觑,又各自埋头。康成突然叹了一口气说,时间过得真快,半年已经过去了。无人接康成的话,车内又复归宁静。夜色变得浓重起来,窗外刮起了呼呼北风。出租车司机开了一会儿想起来问我们到哪下,肖汉说开你的!司机就继续沿长安街前行。
"明天几号?是元旦吧!"我突然记起明天是元旦。康成的事让我们忘记了时间。
"是元旦!"出租车胖司机搭了一句腔。
康成吸了口烟说:"我们去看升旗!""好主意!"我连忙赞成康成的提议,又看了看肖汉和李军说,"到北京这么久还没看过升旗!"肖汉和李军都没有吱声,康成对司机说:"师傅,您奔天安门去吧!"夜晚马路很干净,车很快就到天安门,我们下了车就直奔广场。走在毛主席纪念堂一边被警察劫住了,问我们干什么的,我们说看升旗,警察说刚到凌晨一点升什么旗,跟我们要身份证,我们四人谁也没带身份证,而且康成还满脑包着纱布,跟爱搞破坏活动的敌人似的,警察让我们跟他走。
“警察同志,您看我们像坏人吗?我们就是晚上没事干想早点来看升旗。"我一脸诚恳地求着胖警察。
警察说:"少废话,我一看见你们就像没事干的,没事干你们呆在家里,冬天大晚上不在家呆着,而且还带着伤,你说你们干什么?"我要再辩,警察说:"少废话,要说呆会儿到里边说。"康成说:"我。。。。。。""少废话!"我们就都觉得说什么也是废话,听他发落吧,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但我一听"里边"心里就发慌,我有一个堂哥晚上在我们家玩到12点钟回家,在家乡的大街上被警察抓进去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们家打电话找我们家要人,我们说他早就回去了,他妈急得嚷开了,这时他带着满脸蚊子咬的疙瘩回去了。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一个晚上没关系,可是大冬天儿,如果里面没有暖气,我们的下场比蚊子疙瘩还要严重,万一落个冻伤,保不准让我一生都记得这一次午夜流浪的经历。我们乖乖地跟在大肚子警察后面,我心里忐忑不安,一边走一边在口袋里乱摸,希望能找到证明我们身份的证据,结果在棉衣漏口袋的里层差不多跑到后背的地方摸出了我的工作证。
我对警察说我有证件了。警察停住说:"有证件也明儿早上再说,我们宁可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这是对人民负责。"如果他要对人民负责我们就没有办法。大家谁也不再说话或想辙。
我们被带上一辆值勤的警车,胖警察也随警车一起走。警车开到半路时发出警报声,肖汉在车上突然笑起来了,并悄声说:估计他半年连一只鸡都没抓到过,否则不会这么兴奋。我们也接着笑起来。胖警察从车前的副驾座上扭过头来说:"严肃点,不许说笑话。"我们马上绷紧了脸。
车很快到了一个派出所,我们严肃地走下了车。马上从屋里出来几个值班的警察,若无其事地问胖警察:逮住四个!
胖警察说:"四个精神病,先关起来,等天亮再说。"我们遂被带到一间安了铁栅栏的临时监管室外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