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永顺司正改土归流之时,桑植司接着又引发了一场新的内乱。且说是年冬季的一天夜里,向国栋的五弟向国材久居在家,正闷闷不乐地呆坐在火炕边发痴。忽然,院子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敲门。
“是谁?”向国材支起耳朵大声问。
“是我!”
向国材开门一瞧,原来是唐宗圣。
“你好久不见踪影,今日怎么到我寒舍来了?”向国材问。
“我专来拜访你,有要事相商也。”
“什么事?”
“进门再说吧!”
两人遂进了一屋内坐下。
唐宗圣道:“近闻永司出了大事,你可知否?”
“什么大事?”向国材问。
“听说彭肇槐已向朝廷献土,请求改土归流,皇上已经诏令允准,永顺司就要改为永顺府了,土司制就不再存在了。”
“啊,真有此事?”向国材惊奇地大叫道,“这可真是一件大事。永顺司彭肇槐怎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呢?”
“还不是担忧土司制维持不下去了。”唐宗圣道,“现在各处土司内人心不稳,彭宣慰也是权衡利弊,无可奈何才走一这条路吧!依我看,咱们桑植司迟早也会走改土归流这条路!像现在这样局面,只怕也维持不久了。”
“是啊,我巴不得改土归流就好,这土司世袭制只有长子才有继承的份,与其让我哥那样一人独当大位,还不如不要这土司制好。”
“实行土司制都没关系,关键是看谁来掌土司大权。”唐宗圣道,“如若让你掌权了,这土司制也就为你所用了。”
“对,就是这样。可我这辈子恐怕轮不到了。”
“别灰心,咱们可再起事,把向国栋推翻,你就可以上台了。”
“我可不敢轻易再冒险了,上次有了教训啦。”
“你怕什么,现在形势大变了。”唐宗圣又鼓动道,“你只要把忠于你的几个旗长亲戚联络好,我这里再助你一臂之力,保证能让你坐上土司职位。如果坐不到了,那时我们再设法要求改土归流也不迟。”
“这办法倒可考虑。”向国材道,“我可以去找西旗长和北旗长,这两人我有交往,但不知他们会不会支持。”
“可以去一试。”唐宗圣又道,“我这里有我三个儿子相助,把宫中占住不成问题。你要尽快行动,把住时机。听说向国栋这一段住在宫内,沉溺在酒色之中,咱们正好承机行事。”
“好,我们马上分头行动。”向国材下了决心。
当晚,向国材便差人暗中先将西旗长杨一文叫来屋内商议道:“你过去与我交谊甚厚,现在我有一事与你俩相商,不知可行否?”
“说吧,你有何事,尽请吩咐。”杨一文点头道。
向国材道:“近闻永顺司已改土归流,而我司向国栋依然专横跋扈,民心丧失。我欲征求你的意见,可否参加起事,废除向国栋宣慰使职位?你若能支持我袭位,我当重加奖赏,不亏待你扶助之功。”
杨一文道:“此废主大计,当谨慎行事,万不可让他人知道。”
“这里没有外人,你放心。”向国材道。
“我们可多作准备。待明日我制定一个周全计划,再行动不迟。”杨一文建议道。
“好,你回去,考虑一下也好,明日我们再商议。”
当晚,杨一文回到家里,经过一番权衡,觉得废主一事风险太大,弄得不好会掉脑袋,遂又将此事告了密。向国栋得悉向国材谋逆之心未死,不禁气愤地说:“我这五弟自不量力,上次谋反被我原谅了,这次竟又起了坏心。罢,罢,我们兄弟之情已经绝矣。”遂把内管总理傅俊林叫来,吩咐他带一根棕绳赐与向国材。傅俊林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