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我十五至二十码远处,他妻子则在他身后几步站着。他面带微笑,缓缓地向我走来,问:“有什么事吗?你在找什么?”
“男厕所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回道。
“在楼上。”
“那为什么那个小丑叫我下楼来?”
“我不知道,这是私人用地。上楼去,厕所就在小卖部隔壁。”他说。
“那容易,我知道小卖部在哪里。”我往回走,通过他身旁,我踏上楼梯时,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背后直盯着我上楼去。
回到座位,我试着观赏拳赛。场中一片混乱,观众简直爱死了这种氛围。过了两回合,我发现自己根本心不在焉,便起身离开体育馆。
体育馆外,空气变得更凛冽,风呼呼地吹。我走过一条街,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这附近我不熟,又没有路人可问,想叫辆出租车或打个电话都没办法。
后来我终于在格兰德街上叫到一辆吉普赛人开的出租车,他没装跳表也没有政府牌照,更不应该搭载乘客,可是一出了曼哈顿,那些个规矩可就没什么人在意了。他要价二十元,我砍到十五元成交。坐上车后我给了他瑟曼的地址,可是一想到还要再在门口蹲上一小时,我便改变主意,要他送我回旅馆。
出租车破烂不堪,还不时会有废气从底盘冒上来,我只好把两边窗户都摇到底。司机把收音机转到播放波卡舞曲的电台,DJ叽哩呱啦讲得不亦乐乎。我猜那是波兰话。我们来到麦特波里顿街,穿过威廉柏格桥向下东城驶去,路途很远,可是我没吭声,反正他又没计程表,绕远路也不会多加钱,而且据我所知他走的路确实比较近。
回到旅馆,只有德金的留言。我上楼回房间,先拨个电话给瑟曼,又是答录机。我挂断电话,拨给德金。接电话的是他妻子,她叫他来听电话,他拿起听筒,我说:“他没去马佩斯,可是斯特德去了。他们夫妇都在那儿,而且也跟我一样在找他,我猜我不是唯一被失约的人。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都无法为他的去向提供线索。我看这只鸭子八成是飞啦。”
“是啊,他想飞,却在中途折翼。”
“嗯?”
“他家楼下有一家餐厅,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反正意大利文的意思是红萝卜。”
“雷迪希奥不是红萝卜,是一种莴苣。”
“管它是什么。就在六点半,你正赶去马佩斯的时候,有个家伙从后门出来倒垃圾,在两个垃圾筒后面发现了一具尸体,你猜是谁?”
“不会吧。”
“恐怕是他。已经验明正身了,他从五楼跳下来,虽然不再像以前那么体面,但还留有足够的脸蛋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你确定那不是红萝卜?是安东尼里告诉我的,你也觉得他应该懂意大利文吧。”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