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步走到瑟曼住处的对街,站在一个门廊里面。离我们四点钟的约会还有十分钟,我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打发时间。他的窗口有没有灯光我看不清楚,因为他的公寓正面向着市区,楼上的窗户会反射阳光,直直射入我眼睛里。
到了四点,我又等了两分钟才穿过街,走进雷迪希奥大门隔壁公寓的门廊,按了瑟曼的对讲机,等他替我开门。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再按一次,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我到隔壁餐厅的吧台察看了一下,他不在那儿。于是我回对街那个据点,过了十分钟,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拨瑟曼的号码,是答录机。我说:“理查德,你在家吗?如果在的话就来接电话。”他并没有来接电话。
于是我打电话回旅馆看看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没有。从査号台查到五洲电视的电话号码,那儿只有个一问三不知的秘书。她所能告诉我的只是瑟曼不在办公室,去哪里或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清楚。
于是我又回到瑟曼的住处,这次按的是二楼旅行社的电铃,门登时就开了。往上爬一层楼,等待随时可能有人上台阶向我挑战。可是,半个鬼影子也没有。我继续向上走。自从被歹徒闯入后,戈特沙尔克家的门已经重新安装了加强门框,锁也换了。再上一层楼,来到五楼瑟曼家门口,我侧耳倾听,什么都听不到。按了电铃,铃声在他屋里回响。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敲了敲门,毫无反应。
我又试着推门,结果依然纹丝不动。门上共有三把锁,到底有几个是真锁上的我没办法知道。其中两个有防盗栓,连同另一个锁都覆有锁眼盖,门和门框之间装有角钢以防被铁棍撬开。
走到二楼,我问了两家办公室的人,一家是旅行社,一家是售票处,今天有没有见过瑟曼,他有没有留了什么口信。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没见他人,也没口信。一样的问题去问雷迪希奥餐厅,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我回到对街那个据点,拨个电话回西北旅馆,不管是瑟曼还是谁,没有人打过电话给我。挂了电话,再花二毛五,打电话给德金。
“他不见踪影。”我说。
“妈的,他怎么回事,迟了一个小时?”
“他也没试着联络我。”
“这混球可能正在逃往巴西的路上。”
“应该不会吧。”我说,“大概半路塞车,或是被哪个客户或赞助厂商、体育协会什么的给拖住了。”
“或是正在给斯特德太太一个临别秋波。”
“一个小时不算什么,别忘了,他可是雇主,我这是替他工作。不管他迟到还是失约,都不用担心我会挥拳头。不过我知道今天晚上他会去哪里。我本来是要和他一起到马佩斯去做拳赛转播,我再等他一个小时左右,如果他还不来,那我就直接去体育馆里找他。”
“你会一直戴着窃听器吧。”
“那当然。要等到我打开开关它才会开始录音,我还没开。”
他想了一会儿。“我想应该是没问题。”他说。
“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派个人过来开他大门?”
“现在?”
“有何不可?一个钟头之内,我想他还不会回来。如果他回来的话,我可以在楼下堵他,把他拉到别处喝一杯。”
“你想找什么?”
“不知道。”
短暂沉默之后,他说:“我申请不到法院搜查令,你要我怎么去跟法官说?有个家伙失约,所以我要破门而人?而且票子申请下来时,你人早就到马佩斯了。”
“那你不妨忘了申请搜查令。”
“门都没有。这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事。即使我们真的查到什么,那也是毒树上的果实吃不得。就算那是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