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星期日的晚餐约会。他是我的辅导员,除非有谁因事取消,否则每一个礼拜天我们都会一起吃晚饭。
“我想到火焰餐厅坐坐,还不急着回家。”他说。
“怎么了?”
“等星期天再说好了。你呢?想不想去喝杯咖啡?”
我婉拒了他。我走到六十一街,再转到百老汇大道上。那家录像带店还开着,看起来和六个月前差不多。店里人挺多,都是一些不想虚度周末的人。我排在一列人比较少的队伍里,我前面的女人租了三盘录像带,还买了三包可用微波炉加热的爆米花。
那老板仍然需要把胡子刮一刮。我问:“你一定卖了很多爆米花吧?”
“销路是不错,大部分的店也都卖……我认识你吗?”
我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只有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吉姆·费伯替我印了一整盒。他看看名片,又看看我,我提醒他:“六个月之前,我的朋友租了一盘《冲锋敢死队》,我……”
“我想起来了。现在又有什么事吗?可不要告诉我又出事了。”
“不是。我只是因为另一件事而必须追査那盘录像带的来源。”
“我想我跟你说过。那是一个老女人拿来的一大堆录像带的其中一盘。”
“没错。”
“而且我还告诉过你,在那之前或之后,我都没有再看见过她。六个月都过去了,还是一样没再见过她。我很想帮忙,可是——”
“可是你现在很忙。”
“当然,每个礼拜五晚上都是这样。”
“那我等你比较空闲再来好了。”
“这样比较好。可是,我不知道还能告诉你什么。没再听过其他顾客抱怨,所以我想那是唯一一盘被录进脏玩意儿的带子。至于它的来源和关于那个老女人的事,我所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你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明天大概什么时间较好?”
“明天?明天是星期六,我们十点钟开门,中午之前都没什么生意。”
“那么我十点钟过来。”
“这样的话,你九点半来好了。我通常都会早一点来处理一些文件,我让你进来,开店之前还能多聊半个小时。”
第二天早晨,我一边吃着蛋喝着咖啡,一边看《每日新闻》。一个住在华盛顿海茨住宅区的老妇人坐在家里看电视时被流弹射中头部,死了。这桩命案真正的牺牲品被送进哥伦比亚长老会医院的急诊手术室,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才十六岁。警方相信是因为吸毒引发的枪杀案。
这名妇人是今年第四个被打死的无辜受害者。根据去年的记录,有三十四名无辜的人被枪杀,《每日新闻》还宣称,九月中旬这个记录可能会降低。
离钱斯艺术馆不远的公园大道附近,一名中年妇女正在等红灯,一名男子从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货车中探出身抢夺她的手提袋。为了怕被偷抢,她还特别把皮包斜挂在脖子上。货车扬长而去,她被拖着直到被勒死为止。这则新闻旁有一小段文章,提供妇女一种背皮包的方法,被抢时它能让身体上的伤害减到最低。甚至有专家建议:“最好连皮包也不要带。”
一群青少年穿过皇后区的森林公园,发现一具几天前在伍德海芬区被绑架的那个女人的尸体。她在牙买加大道上买东西,一辆浅蓝色的货车停到路边,车后跳出两个男人把她推上车后跟着也爬进去,然后车子便疾驰而去,没有人来得及记下车牌号码。初步检验的结果,发现除了有被强暴的痕迹之外,胸膛以及下腹还有几处刺伤。
不要看电视,不要带皮包,不要上街去。老天!
我九点半抵达录像带店,老板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还穿了一件清爽的衬衫,他领我去后面的办公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