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下了个结论:“从表面上看好像没有让栏杆夹过,不过肯定是刮台风的时候你出门没穿雨衣也没打雨伞。”
协警懵懵懂懂地追问:“你怎么知道?”
钱亮亮哈哈大笑:“你脑子进水了呀。”
协警的傻样儿让警察很没面子,警察喝止协警不让他再说话,怕他再出丑,对钱亮亮说:“我们作为警察绝对不会胡来的,我们是接到举报过去的,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在房间里准备进行性交易……”
钱亮亮又一次打断了他:“准备性交易是什么意思?犯罪没有事实就不能算犯罪,这是常识。我还准备抢银行呢,可是我没有抢,你能判我什么罪?准备性交易就是说你们并没有抓住人家进行性交易的事实么,没有事实怎么就把人家抓来了?刚才你们那个协警说人家一男一女单独在房间里,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在你们的接待岗上也是我和那个女警察一男一女两个人,总不能说我们也有嫖娼卖淫嫌疑吧?”
警察听钱亮亮把女警察也扯了进来,很是不忿,却又不好再跟钱亮亮论辩,一来他们确实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二来鹭门人说普通话本身就有点硬转,吵架真的不是钱亮亮的对手,于是也不再跟钱亮亮纠缠,让协警把咪咪带回留置室,让钱亮亮在讯问笔录上签字画押然后走人。咪咪哭着闹着躺在地上就是不走。钱亮亮也不签字,坚定不移地要求马上放人,不然就打电话找督察队投诉。
屋子里吵闹得一塌糊涂,惊动了领导,一个年长点的肩膀上挂着三级警司肩章的警察推门进来,严肃地问:“怎么回事?闹什么?”
钱亮亮一看就知道这大概是派出所的所长或者指导员之类的领导,抢先向那个警司汇报,他说的过程中,那个警察三番五次企图打断他,钱亮亮置之不理,伶牙俐齿地把事情说了个透彻。说完了以后,警察还要向警司解释。警司乜斜了警察一眼,啥话不说,拿过桌上的讯问笔录看了起来。警察让警司那一眼瞪得就像太阳底下晒蔫了的地瓜秧子,躲到一边不再说一句话。警司看过讯问笔录之后,二话不说对警察发令:“道歉,放人。”然后才问钱亮亮,“你是当事人的什么人?”
钱亮亮回答:“我是她表哥。”
警司伸过手跟钱亮亮握了一下:“对不起你们了,请你们谅解。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才过去把人带过来调查的。现在情况调查清楚了,我们要对举报人进行必要的处罚。你们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可以走了。如果对我们执行公务的过程有什么违反政策和法律法规的地方不满意,欢迎你们批评,也可以向我们的上级投诉我们。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钱亮亮现在的心思就是一个字:走。如果非要凑足三个字那就是“赶紧走”。这个地方虽然挂着为人民服务的大标语,可确实不是让人民舒舒服服得着的地方。钱亮亮对警司连连道谢,示意还坐在地上耍赖的咪咪赶紧起来走。咪咪真是脑子里哪根轴生锈的主儿,到了这个时候还舍命不舍财:“他们还拿了我五块钱,把钱还给我。”
钱亮亮苦笑。警司也苦笑。警察连忙从案卷里抽出那五块钱递给了咪咪,还捎带着说了声“对不起”。
钱亮亮带着咪咪朝外面走。咪咪却又停下不走了:“还有那个男人没放呢。”
钱亮亮揪着她的胳膊朝外面拉:“放了你人家还留那个男的干吗?快走吧。”
其实,钱亮亮对这桩案子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如果说人家警察仅仅凭一个举报电话就把咪咪和那个男人抓到了派出所,那鹭门的警察也太霸道了。据钱亮亮的了解,鹭门警察还不至于那么弱智加冒失。从派出所出来以后,钱亮亮郑重其事地问咪咪:“到底怎么回事?”
咪咪闷了半会儿,突然泪流满面,抽抽搭搭地泣不成声:“钱大哥,我真没法活了,你得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