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猝不及防,起身客气的时候差点把茶几碰翻,膝盖磕在玻璃茶几的边上,生疼,他忍了。
趁阿蛟上楼换衣服的空当,郝冬希悄声告诉钱亮亮,他老婆对会所也很感兴趣,今后可能会跟钱亮亮一起共事,如果他老婆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让钱亮亮多多包涵:“女人么,有时候想事情跟我们男人不一样。”
郝冬希的话让钱亮亮觉得挺体己,带有强烈的男人之间关照和默契的意味。同时,钱亮亮也微微不安,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如果他真当了中国式饭局休闲会所的高管,上面有一个女人垂帘听政,滋味肯定会很不好受。这个时候,熊包大功告成,招呼郝冬希和钱亮亮入座,郝冬希朝楼上吆喝:“阿蛟,吃饭了。”阿蛟在上面答应着,郝冬希又拨了电话,叫阿金进来吃饭。
几个人在餐桌前就座之后,面对四平八稳六六大顺的菜肴,连阿蛟也不由连连称赞色香味俱佳。几个热菜中鹭门煎蟹是少不了的,此外属于鹭门本地菜的还有龙宫水晶蚌。这是用石斑鱼肉拍成茸,加淀粉揉匀搓透后擀成一张张小鱼皮,分别包入适量入味虾胶,捏成饺状,上笼屉蒸熟取出,装入汤碗。然后再将蛇宰净,取蛇骨加清水、姜片制成蛇汤,去其杂物,调以精盐、味精、鸡精,倒入汤碗,投入少许芫荽即成,此菜雪白透红,外酥里嫩,鲜香味醇,属于鹭门菜肴里比较高档的。
熊包在调弄菜肴的时候费了一些心思,不光几道鹭门本地菜大获称赞,就是几道大众菜肴,比方水煮黄鳝、蚝油三鲜、爆炒三丝等等,也都弄得色香味俱佳。郝冬希、阿蛟、钱亮亮、阿金一连声地赞好。熊包做惯了厨师,李莎莎做惯了服务员,两个人忙前忙后地上菜。阿金就座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就要吃,让郝冬希在手上抽了一巴掌:“等等,人坐齐了再吃。”接着一连声地喊熊包和李莎莎就座。
熊包和李莎莎非常客气。阿蛟在一旁提醒今天他们是客人,不是服务员,动手把李莎莎拉到了桌上,熊包也就扭扭捏捏地坐了下来。郝冬希忽然想起来,桌上还没有酒,便从客厅的酒柜里掏摸出来一瓶鹭门高粱酒,阿金看到高粱酒一个劲咧嘴抽鼻子。郝冬希知道他的意思:“你看不起鹭门高粱是不是?就想着XO、人头马是不是?”
阿金问钱亮亮:“钱处长,你们接待领导的时候,会不会用这种十几块一瓶的高粱酒?”
钱亮亮实话实说:“其实接待高级领导的时候很少上酒,除非领导主动要。接待一般有实权的小干部,讲场面排场的时候上洋酒,讲实在可口的时候喝国产白酒。”
郝冬希拍了桌子一下,桌上的碗碟震得丁当乱响,把李莎莎和阿蛟吓了一跳。阿蛟抗议:“你干吗?好好说话,拍什么桌子?”
郝冬希没有理阿蛟,管自发表自己的高见:“老钱说得对!我就烦阿金这种挂块尿布当联合国旗——自以为洋气的家伙。”
阿金无辜地嘟囔:“我又怎么了?谁不想喝好酒?”
郝冬希动手给大家酒杯里斟高粱酒。李莎莎见状连忙接过酒瓶斟酒,郝冬希便坐回座位高谈阔论:“只有洋酒才是好酒吗?洋酒真的好喝吗?那是洋人的口味,跟我们中国人根本不沾边,中国人说洋酒好喝的都是喝洋尿、放洋屁的土鳖虫,越土越要装洋蒜。就说那个XO、蓝带吧,跟掺了中药酒精的白开水有什么不同?就有那帮贱人非说好喝得不得了。我最烦那种假洋鬼子,动不动喝咖啡还不加糖,干你老,那还不如回家熬一锅中药喝,我就不信苦味道比甜味道好喝。熊包你说呢?”
熊包在这种场合很拘谨,不停地搓手,听到郝冬希点着名问他,只好说:“我不爱喝洋酒,爱喝我们家乡的二锅头。”
阿金连忙更正:“二锅头是北京的,你们四川哪有。”
郝冬希说:“四川有五粮液,对了,不爱喝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