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师、黄天虎、李成龙、韩成豹、张显扬、何金爵、谢映登、濮固忠、费天喜一班豪杰,意气相投,吃得十分有兴。
正在闹嚷之间,只听见外边渔鼓响,走入魏征、徐勣两个来。上得厅楼,茂公知道今朝众星聚会,遂各一礼,坐下饮酒。楼下却来了弟兄两个,叫做鲁明星、鲁明月,他二人乃是海贼,所以家将们不认得。二人走入店中,叫道:“店家,楼上可吃得酒么?”柳周臣道:“楼上已有许多人坐满,官人们就在下面坐罢。”二人道:“也使得,就是下边罢了,但有下酒的,尽着搬来,一总算帐。”说罢,捡一副坐头坐下,走堂的摆上酒肴,两人对饮。
且表上边这班人,呼三喝四,吃得热闹。程咬金心中想道:“我卖私盐打死了巡捕官,问成死罪,遇赦出来,尤俊达合我做伙计,劫了王杠银子,日日大鱼大肉,十分快活。今日众英雄同来拜寿,岂不是十分荣耀?”想到此处,一面端酒杯饮酒,一面不觉把脚在楼板上嘡的一蹬,却好底下是鲁家兄弟的坐处,把那灰尘落碗中,好似下了一阵花椒末。鲁明星大怒,喝道:“楼上的入娘贼,那浪蹄子蹬你娘的怎么!”咬金在上面听见,心头火发,跳起身来,飞也似奔下楼来。鲁家兄弟早已立着等打,咬金睁开怪眼,骂一声:“入娘贼,焉敢骂我!”耍的一拳,望鲁明星打来,早被明星举手接住。咬金摆不脱,就举右手又是一拳打来,鲁明月又上前接住。兄弟两个,两手扯住咬金两只手,那两只空手,尽力在咬金背上如擂鼓一般,打得咬金大叫道:“啊唷,啊唷,入娘贼,好打,好打。”楼上听得,一齐赶将下楼。单雄信认得二人,连忙叫住,挽手上楼,彼此赔罪,依前饮酒。
且表贾闰甫见这班人不三不四,来得落落托托,心中疑惑,悄悄的对柳周臣道:“这班人来得古怪,各路人多有在内,更兼相貌离奇,莫非有劫王杠的陈达、尤金在内?你可在此看店,待我入城,叫秦大哥来看看风色,却不可泄漏。”柳周臣点头会意。贾闰甫便出了店门,飞也似的奔往县前来。正值叔宝在县中出来,一见闰甫,便问:“何来?”闰甫道:“今日小弟店中来了一班人,十分古怪,恐有陈达、尤金在内,故此急来通知兄长。”叔宝连忙叫了樊虎、连明,同了闰甫,奔出城来。到了店中,叔宝当先入内,轻轻走上楼梯一看,照面坐的却是单雄信,连忙缩下头来。早被雄信看见了,说道:“那扶梯上的可是叔宝吗!”起身赶下来。叔宝躲不及,只得同了樊虎、连明走上楼来,逐一相见行礼。到那咬金面前,叔宝却不认得,竟作一揖,不问寒温,又与别人行礼。尤俊达将咬金扯了一把,低低说道:“你说与他自小认得的,却如何不与你叙话?到像个从不识面的。”咬金听说大怒,气得两眼突出。叔宝又一个个叙阔别之情,回眼转来,正要问咬金尊姓大名,早被咬金一把扯住道:“咄!瞎眼的势利小人,为什的不睬我?”叔宝连忙赔笑道:“小可实不曾认得仁兄,休怪,休怪。”咬金大喝道:‘”太平郎,好啊!你这等无恩无义了,可记得当初在斑鸠镇上,我母子怎样看顾你,你今日一时发迹,就忘记了我程咬金么?”叔宝闻言,叫声:“呵呀!原来你就是程一郎哥,我的大恩人,一时忘怀,多多有罪。”索的一声,跪将下去。咬金哈哈大笑道:“尤大哥,如何?我不哄你么!”连忙扶起叔宝道:“折杀、折杀。”又重新行礼,问起一向做何事业,令堂可好?咬金道:“我为卖私盐打死了人,问成死罪,遇赦出来,尤员外合我…”俊达连忙接口道:“是小可接他母子在庄同住的。”叔宝道:“这也难得。”当下重添酒肴,叔宝叫贾、柳二人一齐上来吃酒。酒至数巡,叔宝起身劝酒,劝到单雄信面前,回转身来,在桌子脚上撞了疼腿,叫声啊唷,把腰一曲,几乎跌倒。众人齐吃一惊。正是:
当下单雄信扶起叔宝,忙问为何缘故,痛得如此厉害?樊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