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时,叫你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待我自去见老大王便了。”众将道:“我们不过奉命来拿你,既肯去,却与你做什么冤家?快去快去!”大家栲栳圈围住叔宝,竟投王府而来。到了辕门,众将飞报入去。杨林喝令抓进来。左右一声答应,飞奔出来,拿住叔宝要绑,叔宝喝道:“谁要你们动手,我自进去便了。”叔宝放下双锏,一步步走入辕门,上丹墀来。
杨林远远望见,赞道:“好一个响马,是条好汉,所以失了王杠。”那叔宝来至殿阶,双膝跪下,叫一声:“老大王在上,山东济南府历城县马快秦琼叩见大王,愿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杨林闻言,把众将一喝:“有你这班该死的狗官,怎的把一个快手当响马拿来见孤?”众将被喝,慌忙跪下道:“小的们去拿他的时节,他自己还认是响马,所以拿来。”当有卢方在侧,跪禀道:“父王,果然不是劫饷银的强盗。那劫饷银的强盗,青面獠牙的形容,十分可怕,不比这人相貌雄伟。”杨林便叫:“秦琼,你为何自认做响马?”秦叔宝道:“这是小人欲见大王,无由可见,故作此耳。”杨林点头,仔细将秦叔宝一看,面如淡金,三绺长须飘于脑后,跪在地下,还有八尺来高,果然雄伟。便问道:“秦琼,你多少年纪了?父母可在否?面有黄色,莫非有病么?”叔宝道:“小人父亲秦理,自幼早丧,只有老母在堂,妻子张氏,至亲三口。小人从无病症,生相是这等面庞。今年二十五岁了。父亲存日,亦当马快。”
看官,你道叔宝为何不说出真面目来?只因昔日杨林兵下江南,在马鸣关枪挑了秦彝,若说出来,岂非性命不保。故此说假话回对。杨林又问道:“你可会什么兵器?”叔宝说:“小人会使双锏。”杨林道:“如此说,取锏来,使与孤家看。”众将忙抬了叔宝的双锏,进来放下。叔宝道:“大王在上,小人焉敢无礼。”杨林道:“孤家令你使,不来罪你。”叔宝道:“既蒙大王分付,小人不敢推辞。但盔甲乃为将之威,还求大王赐一副盔甲,待小人好演武。”杨林道分付左右:“取孤家的披挂过来。”旗牌一声答应,连忙取与积宝。杨林道:“这副盔甲,原不是孤家的。向日孤家兵下江南,在马鸣关杀了一名贼将,叫做秦彝,就得他这副盔甲,有一枝虎头金枪。孤家爱他这副盔甲,乃赤金打成的,十分细巧,故此留下。今日就赏了你罢。”叔宝闻言,心中凄惨,不敢高叫,谢了一声,立起身来。杨林分付左右与秦琼披挂起来,果然又换了一个人物,满身上下犹如金子打成一般,像一座金宝塔,正是:
叔宝提锏在手,摆动犹如金龙戏水,一似赤帝施威。起初时还是人锏分明,到后来只见金光万道,呼呼的风响逼人,寒闪闪的金光眩人耳目。这回锏使将起来,把个杨林欢喜得手舞足蹈。众将看得目乱眼花,个个喝彩,个个称扬。不一时,把五十六路锏法使完了,跪下道:“禀大王,锏法使完了。”杨林大喜道:“你还会使什么兵器么?”秦叔宝道:“小人还会使枪。”杨林道:“妙啊!孤家最喜的是枪,只因如今年老,改使了囚龙棒,不用枪了。”叫旗牌抬过虎头蘸金枪来。两名旗牌登时把八十二斤重虎头枪扛将过来。叔宝一手接过,往柄上一看,上写”伏虏将军秦彝置“七个字。叔宝明知父亲之物,不敢明言,眼泪打从肚晦落了下去。只得将身体一摇,双手一抡,耍的一枪,使将起来。杨林一见,说声:“住着,这是罗家枪,你为何晓得使?”叔宝说:“小人前年在潞州受了官司,发配燕山,见罗元帅在教场演枪,小人因此偷学他的枪法,故此会使。”杨林道:“原来如此。快使起来。”叔宝道声:“晓得。”就把那十八门、三十六路、六十四枪尽行使出。单少了一路回马枪,此乃是罗成传授之时,被他瞒过一路回马枪,因此不全。
杨林见叔宝这样人才,又有如此本事,心中大喜,把枪也赐了叔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