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靠山王杨林带同十二家太保,领十万人马,离瓦岗寨只有一百里了!”咬金听说,大吃一惊道:“这杨林那厮来了么?啊呀,完了完了!要驾崩了,这个皇帝当真做不成,大家散伙罢!”徐茂公道:“主公不必心焦,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趁杨林未到,臣等保主公出南门会尚师徒。待臣用一席之话,说退尚师徒。若师徒一退,这新文礼不战而自去矣。唐璧这支人马,不足为忧。待杨林到来,臣再设计破之。”咬金道:“既如此,备孤家的御马,待孤御驾亲征。”当下咬金上了铁脚枣骝驹,提着宣花大斧,大小将官一齐上马,遮拥着龙凤旗幡、飞虎掌扇,三声号炮,大开南门,一拥而出。
尚师徒闻报,全身披挂,挂锏悬鞭,骑上一匹能行惯战千里马,带了十万大兵出营。这尚师徒乃隋朝第十条好汉,向年因征南阳走了伍云召,所以今日不奉圣旨,合了新文礼,攻打瓦岗寨,倘得头功,杨林不来罪他了。这尚师徒随身几件宝贝:第一件,头上这顶盔,名曰“马鸣盔”,盔上正中这粒珠,若遇黑夜交兵,这珠上放出光来,周围有五六里亮光,虽虫蚁亦能看见。第二件是身上这副甲,名为“七翎甲”,乃金子打就,鱼鳞穿成,中心有七个鱼角。穿在身上,若有刺客并劫营的,这七个鱼角齐立起来报警。第三件是手中一杆枪,重一百二十斤,名为“提炉枪”,枪杆中间却有一个洞,若行兵时节口渴起来,一时间哪里有清水茶吃?不论怎样活水,把枪注在水中,呼起来吃,就如甘露一般,非惟解渴,亦且耐饥。第四件,是坐下的这骑马,不像祸,不像兽,头呢,像个马头,身上毛片犹如老虎一般,一根尾直像狮子尾一样,四个大蹄犹如铁炮头一般,顶上却有一个肉瘤,瘤上有七八根白毛,如银针一般硬。若上阵,得胜便罢,若战不过时,就将那肉瘤上这几根白毛一扯,这马一声吼叫,口中吐出一口黑烟,那凡马见了,便尿屁滚流,就跌倒了,真算是一匹宝马。
当下,程咬金一马上前,大叫:“哪一个是尚师徒?”这尚师徒出马道:“反贼,可认得尚将军么?”咬金道:“我和你风马无关,不知何故兴兵到此?”尚师徒一声喝道:“陡!好强盗,你反了山东,取了瓦岗。我在邻近要郡,岂可不兴兵来擒拿你这班反贼?”咬金大笑道:“将军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今炀帝无道,欺娘奸妹,鸠兄图嫂,弑父害忠,荒淫无度。因此英雄各起,占据州县。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归降瓦岗?孤家自当赏爵封官,不知将军意下若何?”尚师徒闻言大怒,举起提炉枪就刺。秦叔宝飞马来迎。徐茂公恐怕他扯起马的痒毛,叫声:“众将,我们一齐上去。”二十多员好汉齐催坐骑,各使器械,团团围住。尚师徒使枪招架众人的兵器,哪里还有功夫去扯那马的痒毛。
尚师徒微微笑道:“我从来不曾看见有这个战法。”徐茂公叫从将下马住手,众好汉噗的一齐跳下马来,举兵器围住尚师徒。徐茂公叫声:“尚将军,不是我们没体面,围住你交战,只怕你的坐骑叫起来,就要吃你的亏了。这且不要管他,但将军你此来差矣!却又自冒了大大罪名,难道不知道么?”尚师徒道:“本帅举兵征讨反贼,有何罪名?”茂公道:“请问将军镇守的是瓦岗呢,还是临阳?”尚师徒道:“本帅镇守的是临阳,难道你等不知么?”茂公笑道:“将军既镇守临阳,这便有罪了。”尚师徒道:“本帅却有何罪?”茂公道:“将军此来,是奉圣旨呢?还是奉靠山王的将令?”尚师徒道:“本帅闻尔等猖獗瓦岗,理宜征剿。奉什么旨,奉什么令?”茂公道:“将军独不闻,向年奉平南王韩擒虎的将令,往征南阳伍云召,令你镇守南门,却被伍云召逃去,几乎性命难保。如今靠山王杨林不比韩擒虎心慈,若将军胜了瓦岗还好,倘然不胜,二罪俱罚。况又私离汛地,可有罪么?目下盗贼众多,倘有人闻将军出兵在外,领众暗袭临阳,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