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这样。”佩维拉背靠墙壁坐着。安德罗能够感觉到她的情绪。他们正坐在制伏了泰姆三个手下的小隔间里,等待着埃马林。埃马林说他有办法让多布塞开口,而安德罗自己对审问并没有什么技巧。谷物的气味变成一股腐败的臭气。现在食物经常会在突然之间就腐烂了。
佩维拉变得平静了,外在和内心都是如此。她正在讲述她的家人被一些老朋友杀害的故事。
“我现在仍然恨他们,”她说,“我可以不感到痛苦地回忆我的家人。但那些暗黑之友……我恨他们。但至少我向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报了仇,而暗帝并没有保护他们。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追随他,希望能在他的新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但是当最后战争到来时,他们却早已死掉了。我想,就算是那些现在还活着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我们赢得了最后战争,暗帝就会取走他们的灵魂。我只希望他们会受到更加漫长的惩罚。”
“你这么确定我们能赢?”安德罗问。
“我们当然能赢。这根本不成问题,安德罗。我们不可能去考虑失败了会怎样。”
安德罗点点头:“你是对的。请继续。”
“故事已经结束了。这种感觉真奇怪,经过这么多年,我却向别人提起了这件往事。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说过这件事了。”
屋里陷入沉默。多布塞被吊在空中,面对着墙。他的耳朵也被佩维拉的编织塞住了。另外两个人依旧没有知觉。安德罗下手非常狠,他绝不希望他们很快就会醒过来。
佩维拉仍然维持着对他们的屏障。但如果他们三人开始同时挣脱屏障,佩维拉肯定无法再维持下去。要保持对一个男人的屏障,通常都需要一名以上的两仪师。任何导引者,无论强弱,都不可能同时控制对三个人的屏障。佩维拉可以固定住这些屏障,但泰姆训练过殉道使如何摆脱被固定的屏障。
是的,最好确保另外两个人不会醒过来。割断他们的喉咙也许是最有效的办法,但安德罗没心情这么做。他将一根魂之力和风之力组成的丝线放在他们的眼皮上。这个编织非常弱,但安德罗让这样一根丝线触及了两个人的四片眼皮。如果他们的眼皮动一下,他就会知道。这样应该足够了。
佩维拉还在回想自己的家人。她说的是实话。她痛恨暗黑之友,所有暗黑之友。这是一种可以控制的恨意,但在经过这么多年以后,它依然非常强烈。
安德罗没想到,这个嘴角总是带着笑意的女人竟会有这样的经历。现在,他能感觉到她所受到的伤害。而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非常……孤独。
“我的父亲是自杀的。”安德罗在不经意间说道。
佩维拉看着他。
“在许多年里,我的母亲一直假装他的死是个意外。”安德罗继续说道,“他从树林中的一道悬崖上跳了下去,而在他那样做的前一晚,他曾经坐在她身边,详细向她解释自己打算做些什么。”
“她没有阻止他?”佩维拉惊讶地问。
“没有。”安德罗说,“直到我母亲也进入慈母最终的怀抱前一两年,我才从她口中得到了一些答案。她很害怕我父亲,这让我感到震惊。我父亲一直都是那么温和。那么,在最后这几年里,是什么发生了变化,让母亲开始害怕他?”安德罗向佩维拉转过身,“我母亲说,父亲会在影子里看到怪物,他已经开始发疯了。”
“那……”
“你想问我,为什么还要来黑塔。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求接受测试。这样能够回答一直以来藏在我心中的问题。我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要那样做。
“我本来应该能够看出一些迹象。我们的事业太成功了,父亲能够找到别人无法发现的采石场和金属矿脉,人们争相雇用他寻找矿藏。他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