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其他房间没有预约吗?静悄悄的。三楼似乎只有我们,没有其他人。
进入房间,环顾四周,我说不出话来。
房间尽头有床。
我忍不住想要感叹自己竟然如此大意没有事先确认,接着马上又重新振作精神,认为这不算什么。
我预约的教室型B室,网路上的照片是和医院型B室摆在一起,我还以为是不同房间,看样子是同一个房间用不同壁纸和地板分成两半、换成合适的装渍而已。因为方向不同,拍照时不会拍到另一侧。
走近位在右侧的教室型场景,空间远比网路上看起来更小,我吓了一跳。场景内有民众活动中心使用的立架式薄黑板及四组课桌椅。连板擦机都有。只是黑板似乎很久没有人使用,非常干净,板擦机里也没有任何粉笔的粉末。
桌脚下不晓得为什么有一颗足球和一颗排球。
场景虽然是模仿真正的学校,但是假货终究是假货。摄影器材租赁要钱,教室和医院场景的正中央,有一盏与人等高的照明,就像分界线一样立在那里。
我和德川说不出话来。
“窗外可以看见什么呢?”
我想化解这尴尬的沉默,走向原本不想看的医院场景里。地板和墙壁都是白色。我直接走过摆着病床的角落,来到通往阳台的大型窗户前。
打开窗子的瞬间,传来不合时宜的钟声。和我们雪岛南中的钟声一样。
阳台的扶手高度到胸口。这样的话,从外头应该看不到房间里面的情况吧。我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看到我们走来的那条车站前侧马路。斜前方是老街风貌的枯水期河川。几艘类似屋形船的平坦小舟排列在桥的四周。
那条河的旁边有间国中。校舍墙壁上有学校名称。
“德川,那边有国中耶。”
“哦,结果附近却有这么不正经的场所。”
“哪里不正经了?也有人来拍普通照片啊……”
“啥?什么叫普通?就算不是A片,变装游戏或模拟尸体的照片也不正常吧?”
德川只有回话,没有过来我这边,而是待在教室场景那边,打开窗子或摸摸桌子。
我先回到房间里,从包包拿出相机,对着从阳台上可以看到的河川和国中按下快门。拉近焦距一看,小鸟仿佛蹲在河面上一样拍打羽毛漂浮着。
“这边是更衣室。”
我听见德川的声音转过头,见他指着教室场景后侧,我一边对于原来有附更衣室而稍微松了一口气,一边回答:“啊,真的吗?”
“我带了我们学校的制服。”
回到室内,我在教室桌上摊开店员给的服装型录。桌子比我们在学校使用的尺寸更小,感觉像小学的桌子。
我们两人沉默看着服装型录,尴尬的感觉涌上喉咙。我很怕德川又说什么,所以抢先开口。
“我在家里决定好要借的是这个,西装式制服的其中一款……还有,这个,平常只能穿水手服,所以我一直很想穿穿看这个。还有,这个,感觉很清新,雪白的连身裙有疗养所的感觉,也不错。事先不知情,不过既然这里有医院场景的话,可以试试。”
其实我对女仆装和护士服也很感兴趣,可是来到这里反而让我开不了口。“要加钱也可以”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如果被德川说“真像在玩变装游戏,原来你喜欢这类东西”或是“自己觉得很适合这些服装,真自恋”诸如此类,我不晓得羞耻和屈辱会让我做出什么反应。
“我觉得这个不错。”
我虽然早就做好准备可能得承受一番毒舌批评,没想到德川突然这么说。
“……这个?”德川指着一套黑色的皮革洋装。
真意外。没有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