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也想,这件事实在犯不着去担心的。想来经理是在交谈当中,想起了北九州工厂的报告书里所提到的宴会,才会有此一问吧。不可能还有别的缘故才是。
又过了一个月。惠子凶杀案完全从鱼住课长身边远离了。他比以前更努力地工作。
一天,他接受了一家公司的招待,来到银座后街的一家料理店。这家公司和上次来看他的营业部经理的公司,是业务上的竞争对手。
聊天时,出席的一位干部笑着向鱼住课长说:
“××那边也出了件不祥事件呢。”
这里的××是指敌对的公司。
“什么不祥事件呢?”
“听说,他们北九州厂的厂长和副厂长发生了激烈的摩擦。厂长说要开除副厂长,副厂长摆起了架势说:敢开除就试试吧。”
竞争对手总是互相刺探对方的各种情报,因此这家发生了什么事,对手都很快地就知道了。这位干部提起了对手××公司的不祥事件,一方面是幸灾乐祸,另一方面也希望能藉此博取官老爷的好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鱼住禁不住地给扇起了好奇。
“××方面查出了北九州厂的副厂长渎职。这位副座掌管厂里的财务,好像权力蛮大的。简单说,就是各种开销,他都渗了水,把差额吞掉了。”
“……”
“说起来也是老套吧。好比在购料的传单上加成啦,还有造假的宴席费收据啦,好像拆了不少烂污。”
鱼住急起来了。原来,那位营业部经理问他有没有参加宴会,是有原因的。不过课长硬装若无其事地说:
“那真是糟糕了。”
课长想岔开话题,可是这位干部倒似乎越谈越有兴趣了。
“听说,好像假造多了,怕被人家察觉出来,便弄了莫须有的宴会,带领部属到高级料亭大吃大喝。”
“……”
“因为被抓住了尾巴,所以公司打算把他开除。可是这位副座因此胡闹起来,说厂长比他更坏,检举厂长在经费方面公私不分啦,挪用公款啦。这位副座说,他比起厂长是小巫见大巫,厂长贪污的数额才大,而且扬言有凭有据。如果开除了他,便要揭发厂长挪用公款给情妇的黑幕。闹得真是不可开交了。”
鱼住课长听到这里,连喝酒的气力都没有了。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警察人员来造访鱼住课长。看到搜查第二课的名片,鱼住几乎把持不住,勉强把来客引到会客室。
“课长,请问您,××公司北九州厂那一晚宴,您有没有出席?”
警官闲聊了一阵之后这么问。
“是的……”
鱼住乾吞了一口口水,微点了一下头。
“不是吧,您一定是在撒谎。您没有参加,到别的地方去了,是不是?”
鱼住愣愣地盯住警官的脸。完啦,他想。警官在睨视着他呢。首先冒出来的是一个意念:杀死惠子的不是我,平时,一个优秀的官僚总是在谈话时“制敌机先”的。他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确实在那以后到了附近的温泉地。发生在那家旅馆的凶杀案,我绝对无关。我不过是在窥望浴室里的时候,看到女人死在那儿……”
鱼住指手画脚地说明。
“您说温泉旅馆的女人尸体?”
警官愣住了。他诧异地望着鱼住的脸说: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在查的是××公司北九州厂的一个被辞退的副厂长鹤原,控告厂长渎职的案子。一份宴会的账里记载着您的名字,所以我才来请教的……”
鱼住哑然。
“……不过您刚才的话,好像和杀人案有关系,所以想麻烦您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