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吧?”文铁树显然搞不清楚蒋宁究竟想说什么,蒋宁倏然出手,一柄长剑在文铁树还没有任何反应的瞬间就已经贴上了他的脖颈。蒋宁冷冷道:“现在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你……”文铁树断然无句。
蒋宁收剑,随即解开身上盔甲,说道:“林善四人皆是死于剑下,但蒋遥自出娘胎开始就没有摸过剑,而且他身体孱弱,常年卧病,又怎么有能力持剑杀人。”
“这倒是。”文铁树点头说。
“所有人都是我杀的,战场上我已杀成千上万的贼子,多杀这几人又有何难。”蒋宁将宝剑扔在地上:“还发什么愣,还不抓我进大牢。”
“这……”文铁树有点蒙了,他看看庞博,庞博更是两眼瞪大了望着蒋宁,不知该怎么办。蒙锐嘴唇动了动,似要说话,一只手轻搭在他肩头上。
老死头的话悄悄传来,只有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蒙锐闭紧了嘴。不久,蒋宁听到身后有异响,蓦然回头,却是蒋遥。蒋遥脸色苍白,拖着几乎跑不动的身体来到蒋宁身旁道:“蒋宁,你在做什么?根本同你无关,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人根本就是我杀的!”
“废话,已经救你出了大牢,就应该远走高飞。人就是我杀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蒋宁冷冷道:“还不快点滚,难道你也想看我做大牢的样子。”
“哥!”蒋遥突然叫了一声,蒋宁的身体晃了晃,蒋遥抱住蒋宁:“哥,我知道你想保护我,我知道,但我不能为了活命,让我自己哥哥去死!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蒋宁贴近蒋遥耳边道:“这许多年来,一直是你想保护我,就这么一次,让我来保护你吧。”
“不,绝对不行。”蒋遥猛的捡起地上的宝剑,面向蒙锐,满脸泪痕的说:“蒙捕头,人真是我杀的,葛顺身上的胭脂粉就是他反抗时我不慎洒在他身上的,林善也是,所有人都是我杀的。你放了蒋宁,抓我!”
“滚!”蒋宁拉回蒋遥,冷喝道:“就凭你,能杀谁?”
蒋宁同蒋遥互相争执,州衙后堂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因为他们的瞳孔中,映射上去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文铁树感觉头皮发寒,他听到从蒋宁口中发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声音是蒋宁,而另一个声音竟是蒋遥。
两个声音、两兄弟,却只有一个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庞博无比诧异,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老死头微微叹息,这时蒙锐走前一步,缓缓道:“蒋宁,你说是你杀了林善,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蒋宁沉默片刻:“杀就杀了,没有为什么。”
“蒋遥呢。”蒙锐看着场中:“如果你也说不出原因,那杀人犯就是蒋宁。”
“不,不是蒋宁。我说,我说!”蒋遥低下头,微微闭眼道:“因为林善那老头子满嘴的胡说八道,他说我得了怪病,说我脑子有问题。”
“他都对你说了什么。”蒙锐问。
“他,他才是个疯子。他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蒋宁,蒋宁只是我脑子里想出来的,但虎冲左庭卫蒋宁整个云州城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不存在,所以林善才是个疯子。他一遍一遍的纠缠我,要给我治病,但我根本就没病。为什么还让个疯子给我治病,哈哈!”蒋遥肌肉抽搐着,笑了出来。
“你就因为他总是纠缠着你,说你有病,你才杀了林善?”蒙锐问。
“不,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蒋遥目光突然变得迷茫,倏然又变得凶狠,道:“林善的死是他自找的。他想给我治病我拒绝了,他竟然要挟我,说要告诉蒋宁,我不能让蒋宁受到伤害,于是我恳求他,我跪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