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想,从来不想……离开你!”蒋遥倒在少女的怀中,喃喃语着,少女将脸遮挡在纸扇后。他嗔怪道:“你总是这样说,让我真的信了,你可怎么办才好?”
蒋遥推开纸扇,抚摸着少女的面颊,柔声道:“瓶儿,你莫不是不信我说的?”
“我信。”银瓶儿的目光落在蒋遥的脸上,那面容宛若女子般姣好,她只是笑,道:“但有些事情,总不会随你我的意思去发生。就像,你们蒋家可能容纳我一个青楼出身的烟花女子吗?”
“为什么不行,我喜欢的是你,你喜欢的是我,只要我们愿意,谁也阻拦不了。”
云州城内,东城角。
“下门板了!”清风药堂年逾六十的老掌柜林善喊下了门遮板,堂里的伙计都去了后院忙碌,傍晚时分收了一批野莲,要在夜幕降临前摘捡出来,堂里就只落下了林善一人。
林善同往常一样,从柜台下摸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黏直了笔尖,在本子上划划点点。
堂内不知何处漏风吹得柜台上的烛光摇曳,林善抬起头,端起蜡烛走到门口,将一扇漏有缝隙的窗户板压紧。突然,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传来。
林善转头:“哪位?”
无人回应,“咚咚!”的敲门声变得急促,林善提高了嗓门:“哪一位?”
“林大夫,我是隔壁的李福,我们家有人要死了。您快点来救命啊!”门外传来了隐约的哭声,林善听出声音就是李福。来不及去叫伙计,林善拆下门板,拉开清风堂的大门。
李福一个人站在渐渐浓黑的夜里,睁大了双眼瞪着林善。林善被他神情吓了一跳,连忙问:“李福,谁病了?你娘?”
李福摇摇头。
“不是你娘,那是谁?你刚才说要救谁的命?”林善不解地问。
“你。”一声冷漠的声音倏然传至,一柄漆黑更胜夜色的长剑贯穿了李福的胸膛,又刺进了林善的胸口。
“啊!”林善闷哼一声,人重重地倒了下去。
林善最后的一瞥里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跨过自己的头顶,走进了清风堂。
九月初一,辰时,黑道日,诸事不宜。
十几名云州城府衙捕快已将清风堂围合得密不透风,林善在云州城里也算得上有头脸的人物,尤其是十几年来坚持不懈地施医赠药,在云州百姓心中,林善是一位真正的善人。
“林大夫被哪个混蛋害死了,杀这么一个大善人,要遭受报应的!”
清风堂外,人群涌动,险些冲散了围在外面的捕快。堂内,气氛同样紧张,一张黝黑面孔,身穿紫色官衙服的捕头文铁树摸了把额头的汗水,这个案子不仅仅百姓施压,城令庞大人也同样要求尽快破案,这如何能不让毫无头绪的文铁树一头汗水。
文铁树低下头,仔细观察着李福同林善死亡时的位置,林善跟李福一人死在门内,一人死在门外,会不会是李福想冲进清风堂内,但林善却拦住不让,纠缠间,两人双双毙命。文铁树很快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两名死者都死于同一把长剑下,怎么可能是纠缠间误杀呢?
“文兄,这边看来。”一声听上去有些耳熟的声音从旁侧的人群里传来,文铁树立马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他,半边长发遮挡住了左边脸颊,大致能看到发下隐藏着一块青色胎记。不是那人,又是哪个?
文铁树双眼一亮,真是他,那自己可有救了。
“蒙兄,真是你?”文铁树出了清风堂,引着一名高个男子进了堂内,男子身后还跟着一名白发白袍的老者,文铁树目光刚落在老者脸上,高个男子就在文铁树耳边低语了两句,文铁树眼中神采变换,随即对老者躬身一拜:“原来是老前辈来了云州,今日能见到老前辈真容,实在是文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