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福利驾着他租的车停在附近的拐角那儿。我让他开车送我到离黛娜·布兰德的房子还有一个街区远的地方,然后走完了余下的路程。
“你看上去很累,”当我跟着她走入起居室后她说道,“一直在工作吗?”
“出席了一次和谈,这次和谈应该至少会引发一打的谋杀。”
电话铃响了。她去接电话,然后叫我。
雷诺·斯堪基的声音:“我想或许你愿意听到努南在他家门前下车时被射死了。你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死得比他更惨。他身上一定挨了三十发子弹。”
“谢谢。”
黛娜蓝色的大眼睛满是疑问。
“和谈的第一次成果,威斯帕·泰勒摘去了。”我告诉她,“杜松子酒在哪儿?”
“雷诺打来的电话,是吗?”
“是的,他想我愿意听到帕森威里再也没有警察局长了。”
“你是说——?”
“根据雷诺说的,努南今晚死了。你就没有一点杜松子酒吗?还是说你喜欢要我向你讨一些呢?”
“你知道它在哪儿。说一些你的妙计好吗?”
我走回厨房,打开冰箱的上门,用一把冰凿去砸冰,这把冰凿六英寸长,钻子般锋利的刀刃嵌在一个圆形的蓝白相间的把手里。女孩站在门口问我。我将冰块、杜松子酒、柠檬汁和苏打水一块放入两个杯子里,没有回答她。
“你在做什么?”当我们把饮料带进餐厅时她质问我,“你看上去糟透了。”
我把杯子放到桌上,坐下面对着它,开始抱怨道:“这座该死的城市使我受不了。如果我不早些离开的话我会变得像本地人一样残忍好杀。发生了什么事呢?自从我到这儿以来已经发生了十六起谋杀。唐纳德·威尔逊;艾克·布什;在松山的四个意大利佬和侦探;杰里;卢尔·亚得;在‘银箭’的芬兰佬杰克、布莱基·华伦和普特·柯林斯;大个子尼克,我射死的警察;威斯帕在这儿击倒的金发小伙;雅基马·肖迪,老埃利胡的探子;现在是努南。不到一个星期之内已经死了十六个,还会有更多的人要死。”
她对我皱起眉头,尖刻地说道:“不要作出那副样子。”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在我一生中必要的时候也策划过一两次谋杀。但是这回却是第一次让我感到焦躁不安。就是这座该死的城市。你在这儿不能正直做人。我一开始就让自己卷了进去。当老埃利胡背弃我的时候,我除了尽力让这些家伙们自相残杀之外别无办法。我必须以最好的方式去操纵它。如果这最好的方式必定会引发大量的屠杀,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项工作不可能以没有埃利胡支持的任何其它方式去进行。”
“那么,如果你不能制止它,大惊小怪又有什么用呢?喝你的饮料吧。”
我喝了一半,越发感觉想要再多说些什么。
“与谋杀打交道多了会让你产生两种情形中的一种。它要么令你厌倦,要么你会逐渐喜欢它。努南就是属于第一种情形。他在亚得被杀后垂头丧气,厌倦之极,为了和平愿意做任何的事情。我骗了他,向他建议道他和其他的幸存者应该聚集起来平息他们之间的争端。
“我们今晚在威尔逊家集会。这是一次不错的晚会。我假装要通过挑明所有的事实去努力消除每个人的误解,把努南彻底揭露扔给了他们——把他和雷诺。集会就此结束。威斯帕宣布退出。皮特告诉每个人该怎么办。他说争斗对他的非法酿酒买卖不利,任何在那以后还要挑起争端的家伙就等着挨他的私酒警卫队的枪子了。威斯帕看上去无动于衷。雷诺也是。”
“他们不会听的,”女孩说道,“你拿努南怎么办了?我是说你是怎样彻底揭露他和雷诺的?”
“我告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