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
“不错,他好像在怀疑被害人生前的收入来源。”“他并非怀疑继承人,而是认为遗产的数额有点可疑,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是,而且取消假释一事也颇不寻常。室户早已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你一定也感觉得出来,对不对?”“对。”
“但是,保护人宇津木耕平却说他不务正业,扬言要把他送回监狱。我在想,那时候的室户大概就已知道宇津木耕平的收入从何而来了。”“从何而来?”
“恐吓勒索。”
纯一大惊道:“勒索?”
“他威胁室户,扬言不给钱就要取消他的假释。这是唯一的可能。”“身为保护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纯一想起自己的保护人,那位久保老先生对他那么好,所以他无法置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因为保护人做坏事本来就是极为罕见的事,但也正因如此,才会成为此案中的盲点。”“假释犯因遭勒索,故而将保护人杀掉,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正是。”南乡黯然道:“我担心的是:果真如此,那嫌犯的人数就会暴增。宇津木耕平前后共当了十年的保护人,其间接触过的假释犯不知凡几,每一个都可能是他敲诈的对象!”纯一心想:难怪监护所严格规定要保密。罪犯之前科经历若是外泄,会对该罪犯造成极大的损害,这种效应在日本社会特别显着。对于那些真心改过向善的罪犯来说,这更可能成为无法补救的致命伤。
南乡继续说:“若是这样,那惨遭勒索者就不限于当时的‘被保护人’了,就连那些刑期已满、‘保护管束’已经解除的人,也可能会受到威胁。那些人说不定已洗心革面,脱胎换骨,奋发向上,事业有成,但愈是功成名就的人,就愈危险,因为宇津木耕平敲诈得来的利益就会愈多。”纯一设身处地一想,不由得浑身发抖。他想:邻居若知道我有杀人前科,那会怎样呢?爸、妈定会无地自容,赶紧搬家吧?要是从大塚那间破屋搬到更烂的地方去,那就……“所以此案真凶或许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人……只要是宇津木耕平认识的人,都有可能。”南乡望着纯一说:“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我认为你说得很对,如此一来就能解释那份纪录文件及存摺为何消失了。”“怎么跟存摺也有关?”南乡问。
“汇款人的姓名不是会印在存摺上吗?”
“啊,对呀!”南乡说着,挺起胸膛。
“也就是说,上面会有被敲诈者的姓名,对不对?”
“不错,所以凶手才把存摺拿走。”
“能不能叫银行查一查?”
“我们无权要求这样。”
“叫中森去就……”南乡顿了一下,又说:“算了,事隔十年,银行的资料大概早就销毁了。”“所以我们只好继续挖洞了。”纯一望着脚下的斜坡说:“凶器、存摺、印章,一定埋在这附近。”“好,继续找。”南乡说罢便站起身来。
他们回到斜坡顶上,边吃便当边讨论石阶的位置,最后决定去斜坡右方找找看。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斜坡上搜寻,以树枝为记号,用探测器来回试探,然而徒劳无功。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他们已找过预定范围的百分之九十,虽无收获,却仍锲而不舍。
纯一以为要找到天亮,便从背包中拿出手电筒。就在此时,探测器声响大作。
他跑到南乡身边观看,仪器显示深度是一点五公尺,地点离下方的马路仅仅五公尺。
“这次不会再落空了吧?”南乡在黑暗中说:“对凶手而言,要爬到这儿应该不难。”纯一将两支手电筒置于地上照明,然后挥动铲子挖土掘洞。
南乡也来帮忙,并说:“要从外围挖起,不要把证物挖坏了。”纯一点点头,略往下方移动。
此处土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