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一下对临时共和军安装伪装炸弹的可能性。这一计划在军情六处的协助下是完全可以实现的,正如当时我们在塞浦路斯的格里瓦斯的电话线上安装伪装接收机一样。但这次就连军情五处的负责人员也很害怕,拒绝对计划作进一步研究。
“这是谋杀。”他们说。
“他们每天都在残杀无辜,”我说,“你们认为英国人民会希望我们采取什么政策呢?”
爱尔兰局势是使军情五处对国内问题发生决定性改变的因素之一。六十年代的学潮到了七十年代初逐渐被罢工所取代,一九七二年的煤矿工人罢工以及连续不断的汽车工人罢工对希思政府的决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收集有关国内颠覆活动的情报。
这也是军情五处头儿最敏感的一个领域,需要一位有魄力的人物来保持他和整个五处的独立地位。汉利上台前后的情况说明,他事先没有应付这种压力的准备。琼斯当年一贯维护军情五处的独立地位,而汉利则决定听从上级的命令,尽量向他们提供大量的有关国内问题的情报。
按照传统,K处一直在军情五处享有最高的威信,而F处则是军情五处的一个穷亲戚,有能力的官员都不到那儿去。F处的工作一向不负责任,而且主持F处的是个整天乐呵呵的酒徒。汉利上台以后,对K处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却对F处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从此,我们就失去了包括迈克尔·麦考尔在内的一大批功绩卓著的反间谍官员。
然而这一变动的潜在危机出现在我退休以后。一九八一年约翰·琼斯爵士被任命为局长,他是汉利的新组织中F处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终于在最高宝座上立稳了脚根。他是继霍利斯以后的第一个没有反间谍工作经验而获得成功的局长。他是一个十足的F处官员,他的任命充分说明军情五处中心力量的决定性转折。
汉利上台后不久,曾召集A处和F处的高级官员开会,讨论怎样确定军情五处变化中的首要任务。会议一开始,汉利就作了关于国内颠覆活动情况和他称之为“广泛的左派势力”问题的报告。他说首相和内政部要求我们把主要精力用来对付这个目标。然后,他又让F处的一名叫做戴维·兰塞姆的野心勃勃的青年起来发言。他简略地汇报了一批左翼团体,如工人革命党、社会主义工人党等组织的结构和活动情况。
汉利很喜欢搞讨论会,这个会几乎开了整整一天。F处要求放宽对窃听电话和截查信件的限制,并希望同邮局建立更加密切的联系。由于敌人是分散的,他们必须依靠通讯来建立联系,因而依靠通讯来找问题是惟一的方法。约翰·琼斯善于鼓动。他宣称,F处所需要的技术资源应由K处来做主,因为指挥间谍已经不能作为掩护的主要手段了。首先他不能让他的官员们打入这些左翼团体,因为他们大都生活淫荡,军情五处甚至连一个官员也不愿意为国家作些牺牲。换言之,如果招募间谍,必定要冒社会生活和丑闻的危险,因此,惟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技术手段。看来,汉利是同意琼斯的。
但我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谈了间谍的价值。
“如果你想监视这些团体的话,应当使用间谍,”我后来私下对汉利说,“如果你把所有技术经费都用于对付他们的话,将来就会遇到很多的问题。对邮局终究不能像对自己人那样信任,邮局是肯定会出差错的。”
我对于计算机工作小组的看法也一样。我很快明白了F处对计算机小组有兴趣主要在于建立广泛的计算机网络,主要是同纽卡斯尔全国保险计算机公司的网络。过去我们总是可以从全国保险记录中得到材料,只要我们真正需要的话。我们在那里有几个秘密工作人员,一旦我们需要什么资料,就可以和他们联系,然而这与他们所要建立一个直接的计算机网络完全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