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逼你才肯说话……地方上的人都怎么说?”
“没听到。只是《特鲁维尔回声报》上有几行报道。人们认为老头儿,贝纳丹老爹,他们这么称呼他,暂时离家外逃了,因为他得了记忆缺乏症。”
拉乌尔抓住布律诺的手腕。
“不是这些话……”他说,“尤其不是……该死,你是不相信迷信的!……然后呢?……没有人谈及城堡、谈到那里的人都睡着了吗?”
布律诺摇了摇头。
“妈的!”拉乌尔说,“没有一个人发觉吗……”
“宪兵们为老头儿来了一趟。”布律诺接着说道,“人们在小旅馆里这么说。我在不显眼的地方走了走,像一个漫不经心的游客。但是这个地方,人们对外来人普遍不信任。”
“继续说下去。”拉乌尔低声说道,“你随便说一点什么。”
他注视着老贝纳丹。他刚才惊奇地看到他的眼皮在抖动。这个老人已经醒了;他在听着,拉乌尔识破了受伤者的把戏,他知道贝纳丹不会那么轻易地依从的。他被从城堡里掳出来,看到的到处都是敌人。在恢复体力的同时,他始终保持沉默,以此自卫,不与任何人交谈,保持着诺曼底农民所特有的那种固执。
“够了,布律诺。随它去吧。”
拉乌尔坐到桌边,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温柔,把手放到了老头儿的肩上。
“好啦!现在该睁开眼睛啦,老伯。拉乌尔-达皮尼亚克,你认识吗?……这个伟大的心灵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了出来……可是他完全可以不救你……直到现在,我做好了应付最紧急情况的准备。我把你庇护起来。我还给你配备了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所以,现在你应该帮助我。”
老好人的灰眼睛半遮在耷拉下来的眼睑后面,观察着俯身看着他的陌生人,他感到了像家长一样的权威。
“您应该帮助我。”拉乌尔继续说道,“我所说的这些,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你好好想一想,暗道里的三位小朋友并不是无所事事的。”
他抓住贝纳丹的双肩,朝他弯下身去,就像一个摔跤手把他的对手按在了地上一样,用十分严峻的口吻接着说道:
“我认识他们,我……我知道他们的头头是个什么货色……我有可能白费力气,如果让他们找到你的话……而这一次,我来的太晚了……可是如果你开口说话,一切也都还有救……好吧,是谁的血?”
老人呼吸急促起来,并张开嘴。拉乌尔明白,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正在这个被痛苦和精疲力竭搞得半迟钝的人的头脑里进行着。
“谁的血?”
慢慢地,贝纳丹又闭上了眼睛。他那布满皱纹的脸又僵住了,活像一张死人的脸。他又躲进了自己的黑暗之中,去想着自己的秘密。拉乌尔又等了片刻,然后悄悄地站起身来。他用小手绢擦了擦挂满额头的汗珠。
“我是有耐心的。”他喃喃着,“你想象不出我能够忍耐到什么程度。我等着关键时刻的到来……你在这儿不会难受的……我保护你。你绝对不是囚犯。你只是被监护起来了。当你想说话时,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啦,我就会来的……到那时,就我们俩人,我们将一同干一番大事业,你到时候瞧吧。可是,嘿,睁开眼睛,请你看看我。你会认为达皮尼亚克不值一提。是的,你是对的,但是,在拉乌尔的背后,还有一个别样的人物,也还有二十个传奇的故事。在这间房子里有着法兰西的历史。向你致敬,贝纳丹!……你多么幸运,有我来照顾你……而且,我向你保证,我同你携手共同完成这次冒险……甚至,我还会把某些事情委托给你……”
拉乌尔停了下来。老人的呼吸变得有规律了。他已经进入了梦乡。
“你看上去很机灵。”拉乌尔在自责